他抚平制服上的褶皱,快步来到主桌前,朝和峪亲王恭敬行礼,“卑职李丰衣,参见王爷千岁!”
和峪亲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和煦地笑了起来,“果然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好!很好!你那首《将进酒》,来得也正是时候!
狠狠打击了桑和使团嚣张的气焰,扬我国威,保我天朝上邦之尊严!功莫大焉!”
李丰衣掷地有声:“弹丸小国,竟敢辱我天朝上邦!此等行径,凡有血性者皆当怒发冲冠!
卑职虽位卑,亦知忠义,既食朝廷俸禄,自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好!说得好!”
和峪亲王放声大笑,“陛下闻听此诗,龙颜大悦!特旨恩赏:封你为翰林院待诏,赐‘大肃诗魁’之雅号,赏——黄金千两!”
只见他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质地温润的玉牌,边缘镶嵌着金丝。
牌面正中,以遒劲笔力镌刻着四个大字——“大肃诗魁”!
亲王将玉牌递向李丰衣:“此乃御赐‘大肃诗魁’腰牌,凭此可出入宫禁文华之地。你且收好,用心体悟圣恩。
至于那千两黄金,待户部款项拨至云岭,便由房巡抚亲自交付于你。”
李丰衣弯下腰,双手恭敬地接过腰牌。
这番操作,看得一众官员羡慕不已,他们一生宦海沉浮,所求的无非是功名利禄,青史留名。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仅凭一首诗,便名动天下,如何不让人心五味杂陈?
在这么一个插曲过后,宴席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觥筹交错间,也陆续有官员端着酒杯,踱到李丰衣这桌,满面笑容地向他这位新晋的“大肃诗魁”道贺。
在场就数他职位最低,连拒酒的资格都没有,没一会儿,他就醉倒在桌上,人事不省。
宴会结束,周鸿以护送一程为由,亲自将“烂醉如泥”的李丰衣扶进马车。
厚重的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刚才还瘫软如泥的李丰衣,此刻已悄然坐直了身体,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态?
他的对面,周鸿面容肃穆,却是语出惊人:“心道四品,纵使遭受反噬,心神受创,也绝无可能连自身能力都控制不住!”
李丰衣的心思急速翻腾,求证般地问道:“周师的意思是……王爷和孔指挥,今晚这一出,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嗯。”周鸿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那你且再想想,他们二人费此周章,演这一场戏,目的何在?”
李丰衣思忖片刻,虽然有些猜测,但他还是摇摇头,“学生不知,还请周师指点迷津。”
周鸿缓缓吐出两个字:“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