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处的冰冷刺痛感骤然消失。
月狼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身侧掠过,拖起蝠翼魔那尚在抽搐的无头残躯,没入更深的黑暗,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回音:
“尸体……我自会处置。”
直到那拖拽声彻底消失在通道尽头,李丰衣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冰冷的岩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宿主献祭八品蝠翼魔一只,是否炼化邪魔,偿还魔种?”
暂时不用! 现在不是时候!这是千载难逃的逃生窗口!
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悄无声息地溜回岩洞,隔壁鼾声如雷。
他冲到陆红衣身边,低声急唤:“头儿!头儿!快醒醒!”又轻轻拍了拍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蛋。
陆红衣只是不满地嘟囔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顾不得了!
李丰衣一把掀开她的棉被,胡乱给她裹上棉袄,背起这温香软玉却沉重无比的“累赘”,刚从那缺口钻出岩洞——
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抱着赤红的焰阳石,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正正堵在洞口!
古大师那双看似昏花的老眼,在焰阳石的红光映照下,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芒!
“古……古前辈!夜寒露重,您老还不歇息,当心着凉啊!”李丰衣头皮发麻,强笑道。
“哟,李小子,”古大师慢悠悠地啜了口酒葫芦,戏谑的目光扫过他背上的陆红衣,“这是……要带着小郡主,私奔呐?”
“前辈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李丰衣瞬间“惊慌失措”,语速飞快:
“方才不知从何处蹿出两只凶戾邪魔!就在门口厮杀起来!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您看这门!”
他指着被斩开的铁栅,“晚辈吓得魂飞魄散!这岩洞连个耗子洞都没有!万一那邪魔杀红了眼冲进来……
晚辈万死不足惜,可郡主若有闪失……
晚辈这才想着背郡主出来,寻个安全所在!万幸!万幸遇到了前辈您!”
“哦?”古大师拉长了调子,又灌了口酒,辛辣的酒气在寒风中弥散,“你说的那两只邪魔刚过来,我就察觉到了……”
他咂咂嘴,老神在在地说,“老头子我啊,抱着暖脚石在这儿看戏,可站了好一会儿喽。”
李丰衣的笑容僵在脸上:“……前辈……神机妙算,老当益壮……只是这天寒地冻,您老千万保重贵体……”
“哼!”古大师冷哼一声。
李丰衣识趣地、垂头丧气地背着陆红衣,乖乖钻回了冰冷的岩洞。
不多时,隔壁便传来古大师中气十足的怒骂和“梆梆梆”的敲头声,间或夹杂着韦云三人委屈的哀嚎。
“唉……”李丰衣将陆红衣小心放回草席,给她严严实实盖上两床厚棉被。
听着隔壁的动静,他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刚才若是独自跑了……
但看着陆红衣毫无防备、流着口水睡得香甜的侧脸,那点懊悔又烟消云散。
算了,带着她……良心才过得去。
他忍不住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白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蛋——难怪羊莎嫉妒。
很快,李丰衣就“喜提”精钢手铐脚镣一副,铁栅门也被换上了更厚实的一扇。
睡意全无,正好处理蝠翼魔。
“炼化!”
这一次,过程异常顺利,几乎没有痛苦。半刻钟后,炼魔塔的提示冰冷响起:
魔种魔性降低至【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