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不但可以扬名,还能白得一支五两银子的珠钗,因此,他趁热打铁,吟出最后一首:
“流光阁里珠光聚,
雅客堂前雅韵来。
若许斯文酬丽质,
满城皆颂好情怀。”
这最后一句,算是说到了江言沐的心坎里。
她抬眼扫过周围越聚越多的看客,连街上的路人都扒着门框往里瞧。
这免费的热闹,可比她花钱请人吆喝管用多了。
但她面上依旧没松口,反而对着秦秀才拱了拱手:“先生诗才的确不俗,只是我这钗子成本便要三两多,若是白送,往后生意难做。”
秦秀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正要再开口,江言沐却话锋一转,提高了声音,让满堂人都能听清:“不过今日也算有缘,先生的诗让我这流光阁蓬荜生辉,又引得诸位街坊捧场,我便破个例。这钗子,我借给先生。”
“借?”秦秀才一愣,心中涌起一阵失望。
借就表示要还,他可没想过还。
周围人也面面相觑。
“不错,是借!”江言沐指着门外,又看向秦秀才,声音清亮,裹着笑意传遍整个铺子,连门外扒着门框的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先生且听我说,这钗子借你,有两个小条件。其一,你既以诗赞我流光阁的珠钗,往后一月,若你赴友人雅集、登茶楼赴宴,不必你特意张扬,只需有人问起,你如实说今天流光阁之事即可!”
秦秀才眉头微蹙,刚要琢磨这条件的利弊,江言沐已接着说其二:“其二,一月之后你来归还钗子,若能再作三首与流光阁珍珠首饰相关的诗,不论好坏,我便赠你一串价值二两的饰物,权当谢你为小店添的雅名。当然,届时钗子也同样赠送!”
这话一出,满室哗然。
“这小姑娘大气啊!竟然还会赠送二两银子!这就是一个诚信的意思。只要秦秀才一月后来还,就不但白得,还有添头。”
秦秀才略一思忖,他本就想靠这钗子和诗句扬名,如今不仅能得五两银的珠钗,还能借着流光阁的名头多些露脸的机会,一月后还能得一件二两银的添头,这买卖可比白拿钗子划算多了。
白拿不过是一时的便宜,可借着流光阁的势和这件事,他的诗名和名声才能传得更远。
他当即拱手,朗声道:“此言当真?我应了!”
江言沐含笑点头,示意伙计将钗子包好递到秦秀才手中,又扬声道:“诸位街坊也都听着,我流光阁愿与有才情、重信义之人结个缘。今日秦秀才的诗,让流光阁沾了雅气,我这借钗之举,也算还诸位一个热闹,往后还望大家多来捧场!”
话音落时,铺子里已是一片叫好声。有人当场就凑到柜台前问起了其他首饰的价钱,门外的路人也三三两两挤进来瞧货。
秦秀才捏着锦盒,只觉这钗子比白拿时分量更重。
他知道,往后这一月,他走到哪里,都是流光阁的活广告,而他的诗名,也将和这流光阁的珠钗绑在一起,传得满城皆知。
而江言沐看着满店的人气,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没收分文,却换来了一个月的移动宣传,还赚了个“惜才重义”的好名声,这效果,可比直接卖钗子或者白送钗子,要强上百倍。
当然,在这之前,她还要做一些事。
于是,茶楼里,这件事被传扬开来。
就连街头巷尾,都在笑说这件事。
有人听着稀奇,过来凑热闹,就看见秦秀才的诗被裱好挂在墙上。有人品读,有人议论,每天来的人都不少。
这么一来,为流光阁带来了不少生意。
江长清听了事情经过,惊讶之余又好笑:“没想到,我只去府城几天,你就想到这么个法子。我在府城都听说这件事了。”
江言沐轻笑:“府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