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眸看向李德全,气恼道:“她再来寻朕,一律打发走。”
李德全为难的支支吾吾道:“这,这使不得吧。”
“有什么使不得的?”赵延凉凉一哼:“如此骄纵任性,没得惯坏了她。”
说着,他端起龙案上了茶盏细细地啜了两口,平复下心绪,接着道:“不必理会她,且冷她几日,让她静静心,只是这阵子看着她些,王氏女刚入宫,千万莫让她惹出乱子来。”
沈星河从勤政殿出来,便直接去了太医院,当面与院正张淼说了母家侄子的事,张淼当即便带着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去了沈府。
往漪澜殿去的路上,沈星河也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暗自觉得自己方才对赵延,似乎有些过了。
人家将自己的太医让了出来,她便是有些不痛快,也该忍着些才好。
怪她脾气不好,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心里受不得丁点的委屈。
且等张太医那边看完了彦哥回来给她复命,她立马借此去找赵延挽回。
沈星河心里打定了主意,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轻快了些,刚走到漪澜殿大门口,就听到庭院里一阵吵嚷。
“这是娘娘最喜欢的桂花树,你们凭什么给砍了?”
“郡主对桂花过敏,闻不得这味道,奴才们奉旨来砍树。”
听着里头的声音,沈星河紧着步子跨进了大门门槛,只见七八个青衣内侍手持伐树器具,正立在殿前的桂树下与玉露等人争执。
金风跟在沈星河后头进了大门,见状厉声对着院子里众人道:“娘娘驾到,谁敢放肆!”
吵吵嚷嚷的庭院立马安静了下来,众人乌压压跪的一片,领头的内侍对着沈星河施礼后回道:“启禀娘娘,小弟们是奉命行事,还望娘娘恕罪。”
沈星河在庭院的椅子上坐下,睨着为首的内侍问道:“你们奉谁的命令来砍本宫的桂树?”
内侍回道:“是陛下旨意。”
沈星河不由得蹙了蹙眉:“这么说,你们口中的郡主,便是那个王氏女了?”
内侍忙道:“正是。”
又解释道:“昨日郡主刚入宫,便因为闻到了桂花味道犯了喘疾,故而陛下下旨,砍去宫中桂树。”
好个矫情的王氏女。
刚一入宫,这就是给她下马威啊。
沈星河椅子上坐定,淡声道:“本宫这棵桂树砍不得。”
内侍闻言面色为难:“还请娘娘体恤咱们这些奴才。”
沈星河摆了摆手,回道:“无论是谁怪罪下来,你只管说是本宫不允便是。”
内侍们见状不敢造次,悻悻地退出了漪澜殿。
沈星河回到正殿,金风正服侍着她卸妆,只听外头“嘭”的一声好似踹门的巨响,振得金风正在为沈星河梳发的手不由得一颤,扯得沈星河一声凉嘶。
紧接着,便是一阵吵嚷声传来,金风小跑着奔到窗前,只见外头乌压压的来了好大一群人,为首的女子美艳又张扬,正对着庭院里的女官叫嚣:“胆敢违抗圣命,你们家主子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