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完这一番苦,她偷偷瞄了眼赵延。
她可是为他劳累呢,可这祖宗就跟没听见似的,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太后倒是个仁厚的,听说她累得这么惨,立马道:“那快回去歇着罢,待会让太医给瞧瞧。”
沈星河答应着给太后告了退礼,然后暗暗地白了眼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赵延,退出了雍和宫。
还没等走出雍和宫大门,贞宁追了出来。
“娘娘且留步,贞宁有话跟您说。”
说什么,她得了赵延宠爱,要在她跟前耀武扬威不成?
沈星河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朵白莲花形象。
她在转身的刹那,广袖下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心里想着:这女人若是敢羞辱她,她就一拳头砸到她脸上去。
她沈星河虽失了宠,但也绝不是能被人欺负的。
贞宁在距离沈星河不远处站住,柔声细语地说道;“那日是个误会,我一直想跟娘娘澄清呢,只怕娘娘在气头上,不肯信我。”
沈星河凉凉一笑:“你现在来澄清,我就肯信了?”
贞宁道:“娘娘莫急,您听我慢慢说完,自然就信了。”
她倒要看看这白莲花如何巧舌如簧:“你说。”
贞宁道:“那日我去寻陛下,是为了求他求我母妃,齐宫来信,说我母妃病了,很严重,却无人管她,我听了焦急万分,这才去找陛下求助。”
原来是这样。
贞宁接着道:“陛下派了使臣过去,现下,母妃的病已经被治好了,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外廷打听一下。”
还是真是她是错怪了人家?
沈星河舒展开了握成拳头的手,扯出了一丝尬笑:“这么说,是我误会你和陛下了。”
贞宁笑着回道:“不怨娘娘,那日我得知母妃性命垂危,确实是失了分寸,我哭哭啼啼地去求陛下,为此忧心的甚至失了生念,陛下也是看我可怜,又念我母妃是为国和亲,这才对我多加安慰,让娘娘生出了误会。”
贞宁这么一说,让沈星河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的无礼,她臊得小脸红得着了火似的。
“真对不住你。”她对着贞宁道歉。
贞宁温柔道:“本就是一场误会,澄清了也就没事了。”又道:“往后,娘娘也不会再误会我了。”
瞧着沈星河朝她投来疑惑,她接着道:“我已经求了太后,让她老人家为我在京中寻得嫁婿,大约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宫去了。”
这话可是让沈星河大吃一惊,她忙道:“别啊,从前的误会确实是我不对,你可千万别为了这个想不开。”
说心里话,她没怨过贞宁。
她只是暂时想要赵延的真心,待她从这里穿越走了,赵延就归大家了。
沈星河可从没想过要毁了贞宁在宫廷的青云路。
瞧着沈星河着急的模样,贞宁掩嘴一笑,打趣道:“表哥心里只有娘娘,我便是留在这里,哪里有贞宁的位置呢。”
沈星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她也确实无法将心中想法宣之于口,贞宁笑着道:“我跟娘娘开玩笑呢,我不愿意留在宫里,是因为我自幼长在宫廷,见惯了尔虞我诈,心里厌烦,也自知以自己的心性,根本无法适应。”
“所以,我求了太后,允我出宫嫁人。”
倒是个通透人。
沈星河问:“太后答应你了?”
贞宁点了点头:“太后答应了,陛下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