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继续摇着沈星河:“是陛下命人传话来了?”
沈星河这才睁开眼:“什么话?”
金风笑着道:“陛下命李总管过来了,说请您移步勤政殿一趟,陛下有话跟您说。”
沈星河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小姐——”金风也知晓沈星河今日与赵延闹了不愉快,于是劝解道;“这里头兴许有误会,陛下请您过去,定是要与您澄清。”
提及这茬,沈星河还是忍不住气闷,她一骨碌坐了起来,絮絮地与金风倾诉道:“你是没见他对贞宁那股子温柔劲儿呢,又是温声安慰,又是给人家擦眼泪的,你说说,我一天天的一门心思讨好他,他何曾给待我这般好过,我也是对他寒心了。”
听着主子诉苦,金风也渐渐不平起来:“那奴婢打发李总管走?”
“让他走。”沈星河道:“他对我想训就训,想骂就骂,吃定了我不会与他计较,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个甜枣,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可不是软柿子,凭他搓圆揉扁。”
听主子这么说,金风便打定了主意,出了内殿回李德全道:“娘娘歇下了,睡得正香,不方便过去了。”
李德全人精似的,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笑眯眯道:“姑娘是明白人,俗话说得好,劝和不劝离,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家主子跟陛下离心吗?我劝你再进去劝劝娘娘。”
金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总管,我已经劝过了,可是娘娘也有自己的气性,她对陛下一片热忱,陛下却对别的女人温柔缱绻,还当面责骂娘娘,娘娘哪能不寒心。”
“哎呦呦,我说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德全笑着道:“今日可是娘娘先在陛下跟前无礼在先,陛下才责了她两句。”
说着,他伸着脖子往内殿的方向瞧了眼,压低了嗓子对金风道:“你们家主子居然敢当众咒骂陛下,这还了得,若是换作旁人,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一段自家主子回来可没说。
金风惊诧:“总管说的是真话?”
“千真万确啊。”提及这茬,李德全还是后怕,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陛下脸都给气绿了,你说说你们家娘娘,这胆子也忒大了。”
说着,又劝金风:“陛下不跟他计较,请她过去,她还拿乔?”
李德全无奈地摇了摇头:“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太不知好歹了。”
这么说来,自家主子确实有不对之处。
金风道:“那,那我在进去劝劝。”
说完,一溜烟似的又进了内殿,却见沈星河拥着被子,睡得正沉。
金风学着李总管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出了内殿,对着还在巴巴等着的李总管道:“这回是真的睡沉了。”
李总管无奈,只好出了漪澜殿,待回到勤政殿的时候,只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干等着。
见李德全进来,赵延睇过眼眸往他身后瞧了眼,见人没来,眸子里的光渐渐淡了下去。
李德全道;“娘娘睡下了。”
又替沈星河找补:“娘娘初掌后宫,诸事繁杂,也是累坏了,早早就歇下了,睡得正沉,下头的奴才没忍心叫醒她。”
赵延闻言,不过淡淡一笑,自顾道:“骂了朕,还能睡得着,她倒是心大。”
“回去罢。”说着,赵延起身出了勤政殿,往自己的寝殿而来,照例路过漪澜殿时,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李德全试探着问了句:“陛下要不要进去瞧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