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闻言心里便有了盘算,吩咐道:“做一盘炙羊肉,再烫一壶西风烈来。”
厨子有点为难:“就这么一个菜,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沈星河道:“无碍,就按照本宫说得去做。”
一会功夫,厨子们麻利的烤好了羊肉,沈星河没有假他人之手,命厨娘将酒菜装进能保温的食盒子里,自顾拎着折回了勤政殿。
李德全正要去传膳,眼见着沈星河提着食盒进来,他眯眼一笑:“良妃娘娘可真是贴心啊。”
说着,打开食盒见里头只有一样菜,登时拧起了眉头:“这,这也太简陋了。”
说话间,炙羊肉的香味已经从食盒里飘散了出来,只听殿内的赵延问道:“是谁在外头?”
沈星河便越过李德全,径直进了大殿:“陛下,臣妾来给您送膳食了。”
赵延见是沈星河,倒也没什么大反应,沈星河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一脚跨进了门槛,便直奔赵延而来,一手熟练的将食盒里的炙羊肉端了出来,小心的放在榻面前,又拿出了烧酒,对着赵延笑得温婉又贤良,一副十足的贤妻模样:“听说陛下今日辛苦,您喝点酒,去去乏。”
赵延冷着脸道:“朕晚上还要批阅奏折,如何能饮酒。”
在他说话的空档,沈星河却已经拧开了酒壶,一股子浓郁的酒香登时飘溢出来。
“这是西风烈?”赵延问。
沈星河点了点头,回道:“陛下少喝点,不影响待会处理政事。”
赵延没再反对,而是道:“这案头全是奏折文书,莫要污了。”
沈星河立马道:“那臣妾服侍陛下挪到小几上用。”
说着,沈星河便要亲自动手要去端羊肉,赵延先她一步端起了堆满羊肉的大木盘,然后起身去了下首的小几旁边,沈星河拿着酒壶,也跟着走了过去。
赵延落座,随即客气的问了句:“你用了没?”
沈星河来的时候已经用过晚膳,见他这么问,便改口道:“臣妾也没用呢,便陪着陛下一起吧。”
说着,不用赵延邀请,她便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拿起酒壶,先为赵延斟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酒香浓郁,赵延脸上露出一丝垂涎之色,但他没急着饮,而是先端起酒盏凑在鼻下闻了闻,脸上露出满足,然后才仰头一干而尽。
“好酒!”喝了一盏后,他赞了句,脸上随即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有怀念,也有感慨。
沈星河便问:“这一壶酒,勾起陛下心事了?”
赵延淡淡的笑了下,不知是否因为饮酒的缘故,他便信口与她提及了过去:“从前在西北的时候朕便极喜欢这酒,不仅朕喜欢,上阳也喜欢,她一口气能喝上半坛子。”
沈星河问赵延:“臣妾听闻上阳郡主武艺极好,在西北的时候,常陪着陛下上战杀敌。”
赵延道:“他很厉害,能喝酒,人也聪明,姑夫教授我们两个武艺,她时常比朕先得要领。”
还是头次听赵延夸赞一个女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沈星河从未见过的松弛,连同眼眸亦是透着欢喜。
“陛下很喜欢上阳郡主?”沈星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