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卢象升中军营帐。
营帐中人满为患:洪承畴,曹变蛟,祖大寿,吴三桂,张世泽,曹化淳,方正化,卢象升,悉数在列。
“卢督师,接下来怎么干,你就说句话。”有了刚刚京营的表现,洪承畴信心满满。
卢象升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着张世泽。
那意思很明显:请开始你的表演。
“各位,我等都是食君之禄之人。现如今大敌当前,我等是不是要行忠君之事?”
在张世泽看来,自己这只是开场白。可是在洪承畴和祖大寿看来,这就是打嘴炮。
不就是吹牛逼表忠心嘛,这个咱拿手啊。纵横朝堂这么多年,啥场面没见过?
各种专业术语,平日里不知道记了多少。此时不拿出来炫耀一番,更待何时?
此时在洪承畴和祖大寿眼中,张世泽就是个孩子。
你一个毛头小子,谁给你的勇气跟咱玩这出?
没等张世泽继续说实质性东西,洪承畴和祖大寿相继开口:
“张总督说的对,我等深受皇恩。皇上隆恩重若泰山,深似沧海。今日国难当头,我等必将禅精竭力,鞠躬尽瘁,以报皇恩浩荡。”
“是这个理,皇恩浩荡如日月光辉普照我等。我等身在其位,图谋其政。为皇上分忧,为大明江山社稷效犬马之劳乃是我等本分。”
……
洪承畴和祖大寿的话,直接让张世泽傻眼。
我还没拔刀呢,你们怎么就把头伸过来了?!
“祖督师,洪总兵,真乃忠肝义胆之辈。”
张世泽的夸赞,更是让洪承畴和祖大寿来劲:
“那是,我等都是读圣贤书之人,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礼义廉耻。”
“皇恩浩荡,必肝脑涂地以命相报。”
“那什么,现在大敌当前,祖督师和洪总兵应该不能当逃兵吧?”
听闻张世泽之言,洪承畴与祖大寿勃然大怒。
“张总督,如果不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老夫定要扇你两巴掌。逃兵?老夫纵横疆场几十年,可曾逃过一回?”
“张总督,你别总盯着我不光彩的那点不放。想当年镇守辽东时,我单枪匹马,手提两把西瓜刀,左右开弓,从关门山一直砍到二龙湖,眼睛都不眨一下。”
……
“两位前辈英雄了得,晚辈佩服万分。现在大敌当前,两位可敢首当其中?当然,如若不敢也无妨,毕竟二位都老了。”
“放屁,说什么糊话呢?谁老了?谁不敢了?大敌在哪?老夫让你看看什么叫廉颇未老。”
“张总督,啥也别说了,谁都别跟我抢,老夫打头阵。”
听闻此言,张世泽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
“哎呀,二位,正合你们的意啊。”
“啥意思?”看着手舞足蹈的张世泽,洪承畴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投降建奴的事啊,我扣押卢督师,祖督师,洪总兵假意投降建奴。”
没等脸色难看的洪承畴和祖大寿开口,卢象升直接亮出尚方宝剑。
“就这么定了,都是亲口应承的事,一把年纪总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