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程可以改。”王芳淡淡地截断她，视线转向程述。
程述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件副本摔在陈璐面前。“陈璐女士，麻烦你解释一下，这笔以‘战略咨询’名义支付给维尔京群岛离岸公司的五千万资金，对应的服务内容是什么？为什么收款方最终受益人与周雨薇小姐控制的‘雨薇资本’存在关联？”
接着，他又出示了几份银行流水和邮件截图：“还有这几笔通过关联交易输送到境外的利益，以及你授意供应商虚报价格、中饱私囊的证据，你是否承认？”
铁证如山，白纸黑字，资金链条清晰无比。
陈璐浑身发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求助般地看向周雨薇。
周雨薇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王芳！你这是污蔑！这些所谓的证据……”
“周小姐，”程述冷冷地看向她，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示意助理将另一个平板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关于你，我们也有一些问题。比如，你利用多个空壳公司，重复质押资产、规避监管披露义务，违规融资用于恶意收购芳华股权的行为；再比如，你与那个被多国标记为高风险洗钱渠道的银行之间的资金往来记录……”
屏幕上开始滚动展示复杂的资金流向图、邮件碎片和监管标记文件。周雨薇看着那些她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操作被赤裸裸地揭露出来，身体晃了一下，扶住了椅背才勉强站稳。这些证据，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甚至面临跨国刑事起诉。
“至于那份证明我需要‘长期静养’的精神评估报告，”王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嘲弄，“陈璐，伪造医疗机构证明和专家签名，感觉如何？”
真相如同雪崩，轰然倾泻，将所有的阴谋与伪装砸得粉碎。
陈璐彻底崩溃了，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周雨薇眼神阴鸷地盯着王芳和程述，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但她知道，大势已去。
王芳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震惊的董事。
“背叛者，必将受到审判。觊觎者，终将一无所获。”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现在，我宣布，解除陈璐在芳华集团的一切职务，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芳华与周雨薇小姐及其相关机构的一切合作，即刻终止。”
她顿了顿，最后说道：
“会议到此结束。”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以及劫后余生的震撼。
王者归来，于王座之上，完成了对阴谋的终极审判。
内部的危机，在这一刻，随着真相大白而土崩瓦解。但所有人都知道，还有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在等待着他们。王芳的目光与程述、以及刚刚赶到会议室门口、对他微微点头的沈墨交汇。
念安，还在等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