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王芳冷笑一声,也从沙发上站起,与赵母对峙着,气势竟完全压倒了对方,“苏婉清阿姨还活着,她就是最好的人证!这封信的笔迹,随时可以送去鉴定!郑宝仪,你以为你当年做得天衣无缝?举头三尺,真有神明!”
“什么苏婉清……我不认识!都是谎言!”赵母脸色惨白,眼神闪烁,却依旧强撑着不承认。
“够了!”赵峰痛苦地低吼一声,他看着状若疯狂的母亲,又看向眼神决绝、言之凿凿的妻子,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他头晕目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王芳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
“峰儿!你难道不信妈妈,要信这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吗?”赵母抓住儿子的手臂,试图利用亲情进行最后的捆绑。
王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她不再理会赵母的狡辩和赵峰的挣扎,从包里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摔在茶几上,与那封绝笔信并排放在一起。
“这是胎儿健康高风险,复杂性先天性心脏病的产检报告。”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更令人胆寒的绝望与决绝,“而在同一天,我收到了这个。”她拿出手机,调出了赵峰与周雨桐出轨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
赵峰看到手机上的内容,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峰,这就是你在我孕期,给我的‘关怀’?”王芳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你的母亲,是我的杀母仇人。而你,是我婚姻的背叛者。”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面前这对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母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布: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赵峰,我要离婚。”
“并且,”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赵母,“作为对我,以及我枉死母亲的精神赔偿和股权赎买,我要赵氏集团旗下,‘匠心制造联盟’的全部独立运营权,及其衍生品牌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同时,我要求‘芳华新生基金会’与赵氏彻底剥离,归属我个人所有。”
“否则,”王芳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不介意将这封绝笔信的内容,连同赵家长子出轨的丑闻,一起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看,光鲜亮丽的赵氏家族,内里是何等的肮脏与不堪!”
话音落下,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家庭关系彻底撕裂,温情脉脉的面纱被无情扯下,谈判桌上,只剩下赤裸裸的利益与刻骨的仇恨。
王芳站在那里,如同一位在废墟上拔剑而起的女王,独自面对着她曾经的“家人”,也是她此刻必须征服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