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局长先生。”
里维拉挺直了背脊，语气加重。
“这是出于大局考虑，防止冲突升级，维护联邦统一权威的必要措施。”
“您的职责重心，应该聚焦于卡纳内阿的治安恢复与秩序重建。”
“大局考虑……”
胡安低声重复了一遍，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他忽然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里维拉阁下。”
胡安没有回头，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清晰而冰冷。
“您刚才提到我麾下的力量？”
“可是我看到的，只是在联邦法律框架内，于索诺拉州警察局代理局长指挥下，依法组建、合法配备，并刚刚成功挫败了一场由州长勾结国际贩毒集团发动的、意图颠覆地方政权的非法武装叛乱的地方执法与安全部队。”
他慢慢转过身，雪茄的烟雾在他脸前弥漫，眼神穿过烟雾，直视着联邦特使。
“清理门户，恢复秩序，彻底铲除毒瘤及其保护伞，这是联邦赋予我这个警察局长的应有义务，也是我理解的、刻不容缓的责任。”
胡安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至于行动范围？”
“卡纳内阿的废墟已经清理完毕，但滋生毒瘤的巢穴，那些肮脏的根系，可不会只盘踞在卡纳内阿一座城市里。”
“卡洛斯局长！”
里维拉脸色微变，语气严厉起来。
“请注意您的措辞和立场！”
“联邦政府的指令非常明确！您必须约束您的武装，留在卡纳内阿！任何越界行为，都将被视为对联邦权威的严重挑衅！”
“不然，这项代理任命，联邦会重新评估！”
“挑衅？”
胡安突然笑了，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他坐回椅子，身体前倾，压迫感扑面而来。
“里维拉阁下，您和联邦政府高层，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胡安的声音很低，却字字如冰锥。
“真正对联邦权威构成挑衅、背叛墨西哥的，难道不是那位刚刚因勾结金特罗贩毒集团、滥用职权调动州级武装力量攻击联邦执法人员，被迫辞职的州长吗？”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U盘，轻轻丢在桌面那份联邦任命函旁边。
“这个，莫拉莱斯与金特罗核心成员近期的加密通话录音，讨论的正是如何联手除掉我这个所谓的绊脚石。”
“还有他签署的、调动宪兵总队和第九军区重装备的非法命令原件扫描件。”
“我正谨遵联邦指示，集中精力在卡纳内阿处理这些首恶留下的烂摊子，梳理证据链，准备向联邦公共安全部提交一份详尽的、关于前州长莫拉莱斯涉嫌叛国、贩毒及谋杀联邦执法人员未遂的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