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强行按住心头蹿起的怒火，微不可察地对艾丽萨点了点头。
艾丽萨担忧地看了胡安一眼，顺从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厚重的橡木门。
关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办公室至此只剩下两人，气氛无比压抑。
自己的座位没了，胡安干脆就不坐了。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地直视着这个嚣张的特工，语气平静无波。
“锦蛇先生，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胡安的语气生硬，约翰逊却是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搭在膝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胡安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
“见教？”
他轻轻嗤笑一声，蓝灰色的眼睛寒光一闪。
“卡洛斯局长，你最近的动静可不小啊！”
“动静？”
“少跟我装糊涂！”
约翰逊的声音陡然冷厉了几分，身体猛地前倾，手肘重重压在胡安的办公桌上，咄咄逼人。
“你把纳科镇清理得太干净了！”
“短短几天，你就把维持着美墨边境这一小段毒品通道运作的势力，几乎连根拔起！”
“结果现在你还在这里装无辜？”
“我的工作轮不到你们cIA指手画脚吧？”
胡安心中恼怒，甚至无法保持基本的克制。
“打击犯罪，尤其是毒品相关的有组织犯罪，净化边境环境，是我们联邦警察的职责！”
“这也是美墨两国合作的初衷不是吗？”
“缉毒不也是美国在边境最核心的诉求吗，我这样做难道不是在维护你们美国的利益？”
“美国的利益？”
约翰逊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亲爱的卡洛斯局长，你是不是没睡醒？”
他的身体再次向后靠去，姿态重新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傲慢，语气也变得如教授授课般“循循善诱”，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歪理邪说。
“区区毒品犯罪，只要将它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造成的危害其实微乎其微！”
“甚至，它还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积极作用！”
锦蛇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一根手指。
“它为我们cIA这样的机构，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运作经费，这些经费，比抠抠搜搜的国会拨款要丰厚得多，灵活得多，而且……不留痕迹。”
“有了这些充沛而灵活的资金，我们才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更高效、更不受掣肘地执行我们的使命，推动符合美国长远战略的利益！”
“瓦解对手，支持盟友，让星条旗的光芒照耀到世界更远的角落，这才是美国利益！”
“而维持像纳科镇这样几条高效、隐蔽的通道，正是保证这条生命线畅通的关键环节！”
“你倒好，大刀阔斧，几乎把它堵死了！”
“胡安·卡洛斯，你摊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