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妈的黑帮!”
这些代表愤怒与残忍的词语,此刻从他们的喉咙里挤出,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审判意志。
这些胡安口中的“乌合之众”对暴力支持的指向,彻底完成了惊天的逆转。
指向了那些纳科镇曾经的“主宰者”,他们昨晚还在保护的对象!
那曾经弥漫在整个镇子上空、针对胡安麾下军警如同铁幕般的集体敌意与刁难,在血淋淋的铁证和受害者无声控诉的双重冲击下,彻底崩塌。
那些昨天还在路上朝士兵吐痰、向警员丢垃圾、指桑骂槐的镇民,此刻恨不得将脖子缩进衣领,用脚趾头抠个洞将自己埋进地里。
而那几个曾在邻里间被嗤笑为“被买通”、固执地为警局说话的人(比如那名面包车司机),此刻则是默默地昂起了骄傲的头颅。
他们的眼眶通红,里面却没有得意,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解脱。
‘看吧!看吧!我早就说过!’
‘新来的警察和军队不一样,我见过的!’
这句话虽然没有喊出口,却清晰地写在他们骄傲的眼神里。
当浑浊成为理所当然的常态,清醒便成了重罪。
但当这浑浊常态被胡安以最血腥的方式强行撕裂后,清醒终于不再需要隐藏,它变成了幸存者迟来的、带着伤痕的勋章。
当法官冰冷的声音再次宣判:“死刑,火刑,立即执行!”时,广场上不再是沉默或压抑的低语。
人群深处,爆发出了一片低沉却无比坚定、如同从熔岩地狱里挤出来的嘶吼:
“好!”
“烧死这些畜生!”
这声浪并不整齐,因为许多人仍在抽泣或喘息。
但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早已褪去了最初的惊恐与盲从,变成了由心而发的嘶吼!
胡安依旧伫立在演讲台中央,火光将他的侧脸切割得如同钢铁雕塑般冷峻。
他没看台下那些被彻底重塑的面孔,也没关注自己身边眼圈泛红却挺直了腰背的艾丽萨。
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缓缓拿下依旧插在胸前口袋里的话筒,默默背在身后。
“呵,还是些乌合之众……”
“局长,您说什么?”
胡安的声音太小,艾丽萨没听清,害怕错过什么大事的她赶忙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说这群刁民罢了!”
胡安摇了摇头,语气中的嫌弃却少了几分。
“不过……也不全都是刁民,蛮好!”
“是啊局长,他们早晚会明白,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现在不就是了吗?”
“不是我做,是我们,是每一名士兵、警员,还有那些为了正义牺牲的英雄们!”
胡安语气严肃的纠正着,然后话锋一转。
“鲁道夫那边儿怎么这么磨叽,我还要给我们的英雄们开追悼会呢!”
“加快行刑速度吧,通知一下,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