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纷纷抬枪朝天射击,可小飞飞得又快又灵活,像片叶子在子弹间穿梭,不仅没被打到,还趁机叼走了两把枪,扔到路边的沟里。
“好样的小飞!”沈晋军在车里拍手叫好。
广颂子趁机反扑,铁尺翻飞,又放倒两个黑衣人。消失的圈圈银线一收,缠住陈政渊的脚踝,轻轻一拉,陈政渊“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摔得龇牙咧嘴。
“妈的!撤!”陈政渊爬起来,见势不妙,捂着屁股就往后退,“这群疯子!有枪都打不过!”
剩下的黑衣人也吓得够呛,跟着他往路边的面包车里钻,发动车子就跑,轮胎卷起一阵尘土,差点把追出来的广成子呛死。
广成子追到沟边,看着漂在水里的土枪,气得直跺脚:“跑这么快!我还没撒‘辨灵散’呢!”
沈晋军赶紧下车看情况,广颂子胳膊擦破点皮,消失的圈圈旗袍下摆被子弹打了个洞,其他人都没事,就是车玻璃碎了三块,看着有点惨。
小飞飞回来,变回小姑娘模样,伸着小手要薯片:“十包!你说的十包!”
“少不了你的!”沈晋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要是小飞没立功,他们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儿。
冯恩启从车里钻出来,腿还在抖,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土枪,脸色发白:“陈政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赶紧进隆文市,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啥?”广成子捡起地上的土枪,掂量了掂量,“这破玩意儿还没我的‘辨灵散’厉害,刚才要不是他们跑太快……”
“你闭嘴吧!”广颂子没好气地说,“再废话下次让你当靶子。”
张梓霖哭丧着脸看着车:“我的车啊……这玻璃换一下得多少钱?早知道不来了,在家吹空调不香吗?”
萧霖正给广颂子处理伤口,闻言推了推眼镜:“别心疼车了,人没事就好。不过我建议,咱们还是听冯恩启的,尽快离开这儿,万一他们再回来呢?”
沈晋军点头,刚要说话,叶瑾妍突然开口:“等等,陈政渊刚才摔倒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兜里掉了个东西。”
众人赶紧在地上找,菟菟眼尖,指着路边的草丛:“在那儿!亮晶晶的!”
沈晋军走过去捡起来,是个金属牌子,比硬币大不了多少,上面刻着个“松”字,边缘还沾着点黑灰,像刚从火里拿出来似的。
“这是啥?”广成子凑过来看,“松源宗的徽章?”
冯恩启接过牌子,脸色变得凝重:“这是松源宗的‘焚天令’,只有执行重要任务时才会带。他们敢动枪,又带着这东西,肯定是刘选仁亲自下的命令。”
“看来咱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沈晋军把牌子揣起来,拍了拍手,“走,先去隆文市再说。张梓霖,能开车不?”
张梓霖哭丧着脸:“能是能,就是风太大,吹得头疼。”车玻璃碎了三块,风呼呼往里灌,跟敞篷车似的。
广成子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塑料袋,把剩下的卤味往怀里一抱:“别管车了,卤味不能丢!刚才吓得我差点把它当护身符啃了!”
众人哭笑不得,沈晋军摇摇头,打开车门:“走,先去隆文市找个修车铺,顺便……给小飞买薯片。”
“耶!”小飞欢呼一声,小辫子甩得更欢了,刚才的害怕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车子摇摇晃晃地往隆文市开,风从破窗户灌进来,吹得人头发乱飘。广成子抱着卤味,一边吃一边念叨:“早知道带点胡椒粉了,刚才撒他们车上,让他们也尝尝被呛的滋味。”
广颂子没理他,眼神沉沉地看着前方,手一直没离开腰后的铁尺。消失的圈圈靠在窗边,银线在指尖绕了又绕,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晋军摸着怀里的桃木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陈政渊带的是土枪,要是松源宗真急了,拿出更厉害的家伙,他们这点本事,恐怕真不够看的。
但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一群人,他突然又不怕了。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还能笑着说要给小飞买薯片,这就比什么都强。
“喂,冯恩启,”沈晋军喊了一声,“隆文市除了大餐,有没有卖糖葫芦的?我突然想吃了。”
冯恩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老字号的,山楂又大又甜,保证你爱吃!”
风还在灌,车还在晃,但车厢里的笑声,却比刚才的枪声响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