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恩启的话音刚落,那道裂缝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半尺宽,黑色粘液像喷泉似的涌出来,带着股腥臭味,熏得人直捂鼻子。
游客们尖叫着往四周跑,导游举着小旗子,腿抖得像筛糠,连喊“快跑”的声音都变了调。沈晋军一把将小飞和菟菟拉到身后,对着众人喊:“张梓霖,带她们躲车上去!萧霖,准备急救!广颂子,护着冯恩启画符!”
“那我呢?”广成子举着桃木剑,胖脸憋得通红,像个即将上场的相扑选手。
“你……你往裂缝里撒糯米!”沈晋军急中生智,想起土地爷给的糯米,“越多越好!”
广成子赶紧从包里掏出糯米,抓着一把就往裂缝里撒。糯米刚接触到黑色粘液,就“滋啦”冒白烟,像油炸一样,吓得他手一抖,整包糯米都掉了进去。
“好!好厉害!”冯恩启看得眼睛发直,“这糯米是……是沾过龙气的?”
“不知道,土地爷给的。”沈晋军没空跟他解释,举着桃木剑盯着裂缝,“你赶紧准备画符,别耽误事!”
裂缝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冒泡。突然,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伸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抓在青石板上,划出五道深深的沟痕。
“是噬灵兽!”冯恩启赶紧把铜葫芦往地上一放,咬破手指,往葫芦上滴了滴血,“镇灵葫芦,起!”
铜葫芦突然变大,悬在裂缝上方,发出淡淡的金光,像个小太阳。那只黑爪子刚想往上爬,就被金光烫得缩了回去,裂缝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震得人耳朵发麻。
“趁现在!”沈晋军喊道。
冯恩启赶紧掏出黄符和朱砂笔,跪在地上飞快地画符。他的手在抖,符纸都被汗浸湿了,画出来的符咒歪歪扭扭,像小孩子涂鸦。
“你行不行啊?”广成子看得着急,“不行让我来,我画的符虽然驱不了邪,但能让僵尸打哈欠!”
“别吵!”广颂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再捣乱把你扔进去喂妖魔!”
消失的圈圈突然甩出银线,缠在牌坊的龙纹上,银线绷得笔直,像拉着千斤重的东西。她咬着牙,额头上冒出细汗:“符咒的力量快被它冲垮了,我用银线暂时锁住龙纹,你快点画!”
“好!好!”冯恩启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定了定神,再睁开时,手不抖了,朱砂笔在符纸上飞快地游走,笔锋刚劲,带着股莫名的气势。
裂缝里的噬灵兽似乎急了,又伸出几只爪子,疯狂地抓挠地面,青石板被抓得粉碎,黑色粘液溅得到处都是。一只爪子差点抓到冯恩启的后背,沈晋军眼疾手快,举着桃木剑劈过去,镶金的剑鞘“当”的一声撞在爪子上,居然被划出个小口。
“这玩意儿皮真厚!”沈晋军心里暗骂,反手一剑拍在爪子上,把它打了回去。
叶瑾妍的声音从剑里传来:“往它关节处打,那里毛少!”
沈晋军依言照做,桃木剑专挑爪子的关节戳。噬灵兽吃痛,尖叫着缩回爪子,裂缝里的黑毛却越来越多,像野草似的往外冒。
“成了!”冯恩启突然大喊一声,举起画好的符纸往空中一抛,“镇妖符,归位!”
符纸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牌坊上的龙纹,“啪”地贴在红眼睛上。龙纹突然发出金光,顺着石柱流到裂缝里,裂缝里传来一声更凄厉的尖叫,黑毛和粘液开始往回缩,像退潮似的。
铜葫芦的金光越来越亮,把整个裂缝都罩住了。冯恩启掐了个诀,大喊一声:“收!”
铜葫芦猛地往下一沉,发出“嗡”的一声,裂缝里的东西似乎被吸了进去。紧接着,裂缝开始慢慢合拢,青石板自动拼合,最后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痕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悬在半空的铜葫芦变回巴掌大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冯恩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汗湿透了后背,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广成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肚子说:“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要成妖魔的下午茶了。”
沈晋军捡起铜葫芦,递给冯恩启:“这就完事了?”
“差不多了。”冯恩启擦了擦汗,把葫芦收好,“镇妖符重新贴上,噬灵兽暂时出不来了。但……但这次肯定不是意外。”
“你是说,有人故意想放它出来?”沈晋军皱起眉头。
“肯定是!”冯恩启点头,“换符咒的阴血里有股特别的气息,我刚才画符时感觉到了,是隆文市松源宗的手法!”
“松源宗?”沈晋军没听过这门派。
“是个邪门的门派。”冯恩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专搞些旁门左道,练的功法需要吞噬阴邪之气,估计是想放噬灵兽出来,吸收它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