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庚茂僵在那儿,脸涨得通红,估计是气的。他盯着邓梓泓,眼睛里像要冒火:“你个……”
话没说完,突然从旁边的仓库里冲出个黑西装,举着枪就喊:“柳爷!我来救你!”
沈晋军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他刚才光顾着看楼下,压根没注意仓库里还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柳庚茂突然往旁边一挣,清风道长和明月道长没拽住,他顺势往旁边滚,刚好躲过黑西装的子弹。可那子弹没打中人,却打在了柳庚茂刚才站的地方,地上的石板碎了一地。
更巧的是,一块挺大的碎石头弹起来,不偏不倚砸在柳庚茂的后脑勺上。
柳庚茂“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
全场都静了。
黑西装举着枪,手都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邓梓泓张着嘴,还保持着扔瓷瓶的姿势。清风道长的拂尘掉在了地上,明月道长的铜钱剑也歪了。
沈晋军从楼顶探出头,瞅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庚茂,又看了看一脸懵的黑西装,突然忍不住笑出声。
这黑月会的高手,死得也太憋屈了吧?
清风道长走过去,用脚踢了踢柳庚茂,没反应。他蹲下来探了探鼻息,抬头对明月道长摇了摇头:“没气了。”
明月道长捡起拂尘,拍了拍上面的灰:“被石头砸死的?”
邓梓泓这才回过神,挠了挠头:“那……这算我立功了吗?”
“算!怎么不算!”沈晋军从楼顶上跳下来,差点崴到脚,“要不是你扔瓷瓶分散他注意力,哪有这巧合?”
清风道长瞪了他一眼:“别嬉皮笑脸的。”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这老东西作恶多端,死了干净。就是……”他瞅了眼那块沾血的石头,“黑月会的高手,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
明月道长叹了口气,用铜钱剑拨了拨柳庚茂手里的拐杖:“世事难料啊。”
沈晋军突然想起啥,捅了捅邓梓泓:“你刚才泼糯米水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往他拐杖上泼的?我瞅着挺准。”
邓梓泓脸一红:“不是……我脚滑了一下,本来想泼他脸的。”
众人:“……”
得,这功立的,比柳庚茂死得还莫名其妙。
黑西装举着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哇”地一声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开枪吓唬吓唬你们……”
清风道长没理他,掏出手机给警察局打电话:“喂,横江路便民仓库这儿,有个死人,还有个自首的,你们过来处理一下……对,就是黑月会的……”
明月道长把铜钱剑收起来,对沈晋军和邓梓泓说:“走了,回去给你们记一功。”
沈晋军跟在后面,回头瞅了眼仓库门口的尸体,又看了看还在哭的黑西装,突然觉得这玄门的事,比他以前送外卖遇到的奇葩还离谱。
不过……他捅了捅邓梓泓:“你这运气,不去买张彩票可惜了。”
邓梓泓挠挠头,嘿嘿笑了:“回去我就跟大家说,是我把柳庚茂砸死的。”
“你可拉倒吧。”沈晋军翻了个白眼,“小心你师父让你再练十年铜钱剑。”
远处传来警笛声,沈晋军摸了摸怀里的桃木剑,叶瑾妍在剑里轻轻“嗤”了一声,估计也是觉得好笑。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星星挺多,比流年观院子里的亮。看来这黑月会的事,还得慢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