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捏了捏发烫的指尖,没说话。浓烟渐渐散了些,她能看见柳庚茂正在揉手腕,而涂晨亿则在旁边慢悠悠地画符,时不时往她这边瞟一眼,像在看猎物。
“圈小姐,现在知道难办了吧?”涂晨亿把画好的符纸折成只小鸟,轻轻一吹,纸鸟居然活了过来,扑腾着翅膀往圈圈这边飞,翅膀上还带着火星,“这叫‘火雀符’,飞到你身上,就会……嘭!”
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圈圈看着那只火雀符飞过来,突然往旁边一闪。火雀符没打中她,撞在后面的坟包上,“轰”地炸开,把坟包炸塌了半边,冒出的火苗点燃了散落的纸钱,烧得噼啪响。
“看来圈小姐很怕烧啊。”涂晨亿又摸出张符纸,“那我就多送你几只好了。”
就在这时,乱葬岗外围突然传来广颂子的大嗓门:“圈圈姐!沈晋军让我扔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嗖”地飞进来,正好落在圈圈脚边。是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黄乎乎的膏体,标签上写着“广氏牌防火润滑膏——防火防盗防闺蜜”。
圈圈:“……”
叶瑾妍:“沈晋军那货是不是想让你用这玩意儿当武器?”
涂晨亿看着那瓶膏体,笑得直不起腰:“圈小姐,你的朋友还真贴心啊,知道你怕烧,特意送润滑油来?”
柳庚茂也皱着眉,显然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东西。趁他们分神的功夫,圈圈突然动了。
她没去捡那瓶膏体,而是把银线往地上一甩,缠住涂晨亿刚才扔打火机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点火星,银线沾到火星,居然没断,反而带着火星往涂晨亿脚边窜。
涂晨亿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她的花裙子太长,被杂草勾了一下,裙摆沾到点火星,“腾”地一下燃起来。
“啊!我的裙子!”涂晨亿尖叫着去扑火,形象全无。
柳庚茂想趁机偷袭,却被圈圈的银线缠住了拐杖。银线这次缠得极紧,还在往杖身里钻,像是要把里面的铜芯都勒断。
“你敢!”柳庚茂急了,往拐杖里灌了更多阴气。银线被阴气逼得往后退,却没完全松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是沈晋军报的警!”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对付不了就叫警察,黑月会的人总不能当着警察的面动手吧?”
柳庚茂脸色一变,看了眼还在扑火的涂晨亿,又看了眼手里缠着银线的拐杖,咬了咬牙:“撤!”
涂晨亿也顾不上裙子了,瞪了圈圈一眼,转身跟着柳庚茂钻进树林,很快没了踪影。
警笛声越来越近,圈圈捡起地上那瓶防火润滑膏,哭笑不得。
乱葬岗里一片狼藉,烧了一半的草,倒了的树,还有散落的碎墓碑。
远处传来沈晋军的喊声:“圈圈姐!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喊广颂子进去帮你收尸……不是,帮你收拾东西?”
圈圈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喊:“把你的破润滑膏拿走!还有,下次再敢报假警,我把你的桃木剑鞘当柴烧!”
外面的沈晋军缩了缩脖子,对着手里的手机小声说:“广颂子,听见没?圈圈姐好像生气了,咱还是先溜吧,免得她真烧我剑鞘……那可是镶金的!”
叶瑾妍飘回桃木剑里,看着沈晋军那副怂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而乱葬岗深处,涂晨亿看着被烧了一半的花裙子,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消失的圈圈……下次见面,我一定把你烧成灰!”
柳庚茂拄着有点变形的拐杖,脸色难看:“先找到镇魂鼎再说。季子垚那边传来消息,沈晋军把鼎藏起来了。”
涂晨亿捏了捏拳头,指尖又冒出点火星:“藏哪去了?我把横江市翻过来,也得把那鼎找出来!”
风还在刮,乱葬岗的烟渐渐散了,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未散的火药味与焦糊味。
一场混战暂时结束,但关于镇魂鼎的争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