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颂子还真听了,铜锤往下一压,借着劲儿往赖徵钧肚子上怼。赖徵钧被顶得连连后退,后腰撞在垃圾桶上,疼得直哼哼。
“你这胖子看着笨,身手倒不慢。”赖徵钧抹了把嘴角,突然从腰后摸出把短刀,刀身乌漆麻黑的,一看就淬了毒。
广颂子眼皮都没抬,铜锤横扫过去,“当”地一声把刀磕飞。短刀插进旁边的梧桐树干,整棵树都抖了抖,叶子落了一地。
“玩刀?”广颂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师傅当年用擀面杖都比你玩得溜。”
他往前踏一步,铜锤带着风声砸向赖徵钧的腿。赖徵钧赶紧跳起来,可还是慢了点,裤腿被锤边扫到,立马撕开个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青了一大块。
“你这锤有问题!”赖徵钧又惊又怒,他这横练功夫刀枪难入,居然被铜锤扫一下就伤了。
广颂子掂了掂锤子:“我这是‘破甲锤’,专克你们这些硬邦邦的傻大个。”
沈晋军在旁边喊:“广颂子,别跟他废话,锤他屁股!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开花!”
赖徵钧听了,脸涨得跟猪肝似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虚晃一招,转身就往巷子里跑,边跑边喊:“沈晋军,你给我等着!黑月会没完!”
广颂子想去追,被沈晋军拉住了。
“别追了,”沈晋军揉着膝盖站起来,“这货跟坦克似的,跑不快,下次再收拾他。”他看了眼自己袖子上的黑渍,皱起眉,“这腐骨散咋弄啊?不会烂成窟窿吧?”
广颂子从兜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点黄乎乎的药膏:“抹上,我哥广成子配的,专治跌打损伤,就是味儿大点。”
沈晋军往胳膊上涂了点,一股脚丫子味直冲鼻子,差点晕过去。
“我去,你哥这是把臭豆腐磨成粉了吧?”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笑意:“能管用就不错了,总比烂胳膊强。对了,刚才赖徵钧说菟菟咬了赵道坤,菟菟呢?”
沈晋军这才想起,早上就没见菟菟。他往观里喊:“菟菟!出来!给你糖吃!”
喊了半天没动静,倒是小李鬼飘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包薯片。
“观主,菟菟说要减肥,抱着胡萝卜躲床底下啃呢。”
沈晋军扶着额头叹气:“这兔子精,遇到事就装死。对了,刚才打起来动静这么大,龟丞相没吓着吧?”
小李鬼指了指鱼缸:“龟丞相正跟丞相夫人比赛吐泡泡呢,刚才打架的时候,它俩看得可认真了。”
广颂子看着流年观鸡飞狗跳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这观里,比别的地方都热闹。”
“那是,”沈晋军得意起来,“咱这叫人间烟火气,懂不?对了,要不,我请你吃泡面,加双蛋的!”
广颂子一听,眼睛亮了:“真的?我要加肠!”
“加!加两根!”沈晋军拍着胸脯,心里却在算:两根肠五块,比超度红包还贵,亏了。
叶瑾妍在剑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吃,刚才差点被人锤成肉饼,还有心情琢磨泡面。”
沈晋军嘿嘿笑:“这叫乐观,你懂啥。再说了,有广颂子、圈圈姐这两尊大神在我流年观,下次赖徵钧再来,我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瞅了眼巷口,赖徵钧跑没影的地方还留着个黑脚印。
“黑月会是吧?”沈晋军摸了摸桃木剑的镶金剑鞘,“迟早让你们知道,流年观不是好惹的。”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他脸上,倒有了点正经道士的样子。就是胳膊上那股脚丫子味,实在有点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