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转,落在圈圈身上,笑容淡了些:“消失的圈圈,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我看谁还能帮你。”
“你想干啥?”沈晋军挡在圈圈和清风道长前面,手里攥着张刚画的土拨鼠符,“这里是流年观,我的地盘,想撒野先问问我手里的符同意不!”
“你的符?”许馥妍嗤笑,“就是上次那只土拨鼠?挺可爱的,可惜没用。”
她说着,打了个响指。两个傀儡立刻动了,迈着僵硬的步子,直扑清风道长。
“不好!”沈晋军赶紧把土拨鼠符往地上一扔,“急急如律令,土拨鼠,上!”
符纸落地,“嘭”的一声冒出黄烟。可这次没钻出土拨鼠,只钻出只肥硕的田鼠,圆滚滚的,跑两步就喘,看着比龟丞相还慢。
“这啥玩意儿?”许馥妍笑得更欢了,“金土流年,你这符是随机召唤啊?这次召唤个胖老鼠,打算让它用体重压死我的傀儡?”
田鼠显然被傀儡吓着了,转身就往沈晋军脚边跑,抱着他的裤腿瑟瑟发抖。
“关键时刻掉链子!”沈晋军气得想踹它,“平时让你多锻炼,你非要偷油吃,跑这么慢!”
眼看傀儡就要抓到清风道长,圈圈的银线突然飞出,缠向傀儡的关节。可傀儡身上的黑线猛地收紧,居然把银线弹开了。
“没用的,”许馥妍得意地说,“我的傀儡用阴木做的核心,专门克你们这些灵体术法。”
沈晋军急得满头大汗,眼睛一扫,看到菟菟手里的胡萝卜。“菟菟!扔胡萝卜!砸它们!”
菟菟闻言,把胡萝卜像标枪似的扔出去,正好砸在一个傀儡的脑袋上。“咔嚓”一声,胡萝卜断成两截,傀儡啥事没有。
“这招也不行啊。”沈晋军快哭了。
就在这时,清风道长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铃铛,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叮铃铃”的声音清脆,傀儡的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
“这是……清心铃?”许馥妍脸色微变,“龙虎山的法器,居然能影响我的傀儡?”
“趁现在!”清风道长喊道,“它怕清心寡欲的东西!”
沈晋军眼睛一亮,抓起石桌上的防揍符,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傀儡身上贴。别说,还真有用,傀儡身上的黑线居然冒起了白烟。
“有用!”沈晋军大喜,又抓起几张被菟菟盖过戳的符,疯狂往傀儡身上贴,“让你凶!让你抓人质!贴满你,让你变成符纸傀儡!”
广成子也反应过来,抓起辨灵散就往傀儡身上撒:“吃我的药!让你知道啥叫化学攻击!”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沈晋军贴符,广成子撒药,菟菟扔胡萝卜,小飞拍手加油,清风道长摇铃铛,居然把两个傀儡逼得连连后退。
许馥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群跳梁小丑!给我破!”
她双手结印,傀儡身上的黑线突然暴涨,把符纸和药粉全震飞了,动作也恢复了灵活。
“玩不过你们,”许馥妍冷哼一声,“清风道长,你徒弟还在我手里,想救他,就乖乖来黑月会总部。”
她打了个手势,两个傀儡转身就走。许馥妍最后看了沈晋军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金土流年,别多管闲事,不然下次,就不是抓个小道士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也飘走了,红裙消失在街角。
直到彻底没了动静,沈晋军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我的妈呀……这傀儡真难对付,比柳庚茂还难缠。”
清风道长摇着铃铛的手停了下来,虚弱地说:“她没说谎……明心……明心真的在她手里……”
沈晋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您放心,咱不能不管。明天我就去打探打探,黑月会总部在哪,咱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圈圈看着许馥妍消失的方向,轻声说:“她的傀儡术,比传闻中更厉害。而且,她好像一点都不怕清心铃,刚才只是不想恋战。”
“管她怕不怕,”沈晋军捡起地上的断胡萝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抓了人,咱就去救。实在不行,我多画点土拨鼠符,量多取胜。”
广成子突然说:“我刚才撒辨灵散的时候,好像闻到傀儡身上有股咸鱼味,是不是阴木泡过海水?”
“有可能。”清风道长点头,“阴木长在阴湿地方,泡海水的话,阴气更重……”
沈晋军没听他们讨论,而是蹲下来,看着那只还在瑟瑟发抖的胖田鼠,从兜里摸出粒瓜子:“别怕,下次召唤你,给你找只母田鼠作伴。”
田鼠叼起瓜子,哧溜钻进地里不见了。
沈晋军看着它消失的洞,突然觉得,这黑月会的事,怕是越来越麻烦了。
但麻烦归麻烦,人还得救。
他挠了挠头,对着清风道长说:“道长,您先在我这养伤,管吃管住,就是伙食一般,顿顿有胡萝卜——菟菟吃剩下的。”
清风道长看着还在啃胡萝卜的菟菟,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更奇怪的坑。
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他叹了口气,靠在石桌上,闭上了眼睛。救徒弟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沈晋军则拿起笔,又开始画符。这次画的是老鼠兵团符,据说能召唤一群老鼠,看那样子,画的更像一群长了尾巴的土豆。
不管咋说,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
毕竟,对付黑月会这种狠角色,光靠嘴炮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