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看见的红裙子笑,是真鬼?广成子凑过来,好奇心压过了害怕。
嗯,是个枉死的舞女,生前就爱穿红裙子。叶瑾妍的声音懒洋洋的,被投影吸引过来的,没什么恶意,就是想找个伴。
正说着,广颂子拎着个人过来了,是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被他像提小鸡似的提着,脚都沾不着地。
她在外面鬼鬼祟祟。广颂子把人往地上一放。
女人摔了个屁股墩,抬头看见沈晋军,突然喊:你是谁?放开我!我是这家酒店的股东!
沈晋军乐了:你就是那个前妻吧?派弟弟搞小动作,不够光明正大啊。
女人脸涨得通红:那也是他活该!他当初骗我签的离婚协议,那些股份本来就该是我的!
有话好好说,装神弄鬼可不行。沈晋军蹲下来,你弟弟已经招了,投影设备也是你买的。再闹下去,我可就报警了,告你们寻衅滋事。
女人咬着嘴唇不说话,眼圈有点红。
这时候胖子也赶来了,喘着粗气:沈道长...这...这是咋回事?
看见前妻,他脸也沉了: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我搞鬼?前妻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你转移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要不是你偷偷把酒店股份抵押了,我至于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横飞。
沈晋军听得头大,冲广颂子使了个眼色。
广颂子上前一步,咳嗽了一声。
就一声,跟炸雷似的。
胖子和他前妻瞬间闭嘴,愣愣地看着他。
广颂子指了指胖子,又指了指前妻,最后做了个平分的手势。
沈晋军赶紧打圆场:差不多得了,都是一家人。真闹到法院,股份冻结,谁也拿不到好处。不如坐下来好好分,实在不行找个律师公证。
叶瑾妍也在剑里帮腔:我刚才看了看,这酒店风水本来挺好,就因为你们俩的怨气冲了财气,再闹下去,亏本是迟早的事。
胖子和前妻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但气焰明显下去了。
最后还是前妻先开口:分就分,但必须按市价算。
胖子咬咬牙,我让财务明天算清楚。
事儿解决了,沈晋军揣着胖子给的尾款,心里美滋滋的。
广成子抱着他的辨灵散,非要塞给瘦高个两包:拿着,驱驱邪。下次别干这种事了,招了真鬼可不是闹着玩的。
瘦高个哭丧着脸接过去,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红裙子了。
走出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广颂子突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沈晋军。
是个用红绳编的小玩意儿,看着像只兔子。
啥意思?沈晋军没明白。
菟菟。广颂子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又指了指流年观的方向。
沈晋军这才想起,观里的兔子精菟菟念叨好几天想要个红绳挂件。这闷葫芦居然记在心上了。
谢了啊。沈晋军把红绳揣兜里,心里有点暖。
广成子凑过来,酸溜溜地说:偏心!我想要个桃木挂件,你咋不给我编一个?
广颂子看了他一眼,从另一个兜里掏出块桃木片,扔给他。
桃木片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字。
广成子眼睛一亮:哎?这还挺懂我!
沈晋军看着这对活宝兄弟,忍不住笑了。
叶瑾妍的声音在剑里轻轻响起:其实广颂子也不是那么闷嘛。
可不是。沈晋军抬头看了看月亮,以后啊,咱这流年观,可越来越热闹了。
广成子还在研究那块桃木片,嘴里嘟囔着:明天我就把这挂在辨灵散的包装上,肯定能多卖两块钱...
广颂子没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沈晋军身后,脚步轻快了不少。
沈晋军摸了摸兜里的红绳兔子,又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觉得这道士当得,还挺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下次又会遇到啥奇葩事。不过不管遇到啥,有这俩兄弟帮忙,应该都能搞定。
他回头喊:走快点!回去给你们加鸡腿!
广成子一听,跑得比谁都快。
广颂子嘴角好像翘了一下,虽然快得像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