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胖道长,”他拍了拍广丰子的肩膀,“你这一来就拆我道观,是不是得赔点维修费?我这青石板可是从拆迁办淘来的古董……”
广丰子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惨状,脸有点红:“我……我不是故意的,回头我让青云观赔你十斤朱砂。”
“十斤?”沈晋军眼睛一亮,“二十斤!外加两捆黄符纸!不然我就去青云观门口摆摊,说你们道长上门踢馆还毁物。”
广丰子被他讹得没脾气,只能点头:“行行行,二十斤就二十斤。”
广成子突然凑过来,拉着广丰子的胳膊:“师弟,你啥时候进的青云观?我咋不知道?师父偏心,收了你这么厉害的徒弟都不告诉我!”
广丰子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师弟?我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比你晚入门三年,按辈分得叫你师兄,但你这卖假药的,不配!”
“我那不是假药!”广成子急了,“是……是特效保健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活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
沈晋军懒得管他们,蹲在地上数被砸坏的青石板,一边数一边念叨:“这块得换,那块得补,还有那棵树,鸟窝都掉了,得给鸟重新盖个……二十斤朱砂好像不太够啊。”
叶瑾妍在桃木剑里冷笑:“你咋不直接让他赔座新道观?”
“那倒不用,”沈晋军嘿嘿笑,“我刚想起,广丰子那铜锤挺厉害的,回头让他教我两招,以后遇到黑月会的,我也抡个锤子砸他们,比画符方便多了。”
邓梓泓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张符纸在补被划破的门框:“你先能举起那锤再说吧,那玩意儿至少有八十斤。”
“八十斤算啥?”沈晋军拍着胸脯,“我以前在工地搬过砖,一百斤的水泥我都能扛……呃,扛不动,但我能滚着走。”
众人:“……”
广丰子吵累了,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广成子:“师父让我给你的,说你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伤脾胃,这是他秘制的养胃丹。”
广成子愣住了,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黑褐色的药丸,闻着有点像陈皮味。他眼圈突然红了,别别扭扭地说:“知道了,回头我少吃点……”
沈晋军看得直乐:“还说不是师弟,这关心的劲儿,比亲哥还亲。”
广丰子脸一红,梗着脖子说:“我是怕他死了,没人给我背锅!”
正说着,小李鬼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快递盒:“沈总!你的快递!发件人写的‘千佛塔赠’。”
沈晋军拆开一看,里面是半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舍利”两个字,旁边还有道剑痕,像是被人用剑劈过。
“这是……”沈晋军摸不着头脑。
叶瑾妍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这石碑上有残留的灵力,像是风行者留下的,他好像在暗示,舍利被劈成两半了。”
广颂子走过来,摸了摸石碑上的剑痕:“是他的剑,错不了。”
广丰子也凑过来看,脸色变得凝重:“难道我师兄真的抢了舍利?还被他劈成了两半?”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
沈晋军看着那半块石碑,突然觉得风行者三天后的邀约没那么简单。
千佛塔,舍利,风行者,还有一心报仇的广丰子……
这趟浑水,怕是比上次对付孙忠凯还深。
“要不,”沈晋军搓了搓手,“咱请城隍爷或者玄清子老祖宗帮忙?人多力量大,实在不行,让广丰子多带几个锤子,砸也能把风行者砸趴下。”
广丰子瞪他:“我那是法术,不是蛮力!”
广颂子摇头:“不用,三天后去看看就知道了。风行者既然约我们,就不会耍花样。”
沈晋军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屌丝道士的日子,就没安生过。刚解决完黑月会的据点,又冒出来个青云观的胖子,还得去千佛塔跟风行者约会……不对,是赴约。
“算了,不想了,”他把石碑收起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广丰子,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这有油条豆浆,管够,就是得算你账上,抵扣点朱砂。”
广丰子:“……你这道士,比我还抠!”
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下来,照在满地的狼藉上,却意外地透着股热闹的劲儿。广成子在给广丰子推销他的养胃丹搭配方案,邓梓泓在修门,菟菟在啃沾了药粉的胡萝卜,连龟丞相都探出头,仿佛在看热闹。
沈晋军啃着油条,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虽然三天后可能有场硬仗要打,虽然风行者的目的还是个谜,虽然广丰子的铜锤随时可能再砸坏几块青石板。
但至少身边有这么一群人,吵吵闹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凑到一起。
至于三天后的千佛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实在不行,就把广成子的药粉往风行者斗笠里撒,再让广丰子抡锤砸,他负责在旁边喊加油。
嗯,完美计划。
沈晋军想着,又拿起一根油条,吃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