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朝阳是在一种久违的轻快感中醒来的。他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虽然仍有些许干涩，但那种灼痛和难以抑制的痒意已经消失了。他试着清了清嗓子，声音虽然还带着病后的沙哑，但咳嗽的冲动并未随之而来。更重要的是，头脑一片清明，身上那种沉重的束缚感和酸软无力也基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后的虚软，但确是实实在在的轻松。
他微微动了动，发现清绾已经醒了，正支着手肘，在熹微的晨光中专注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期待。
“感觉怎么样？”她轻声问，一只手已经习惯性地探向他的额头。
武朝阳没有躲，任由她微凉的手心贴在自己的皮肤上。他看着她，露出一个几天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微笑：“感觉好多了，宝宝。头不晕了，身上也不酸了，嗓子好像也没那么疼了。”为了证明，他特意深呼吸了几下，并没有引发咳嗽。
清绾仔细感受着他额头的温度，又观察了他的脸色，虽然还带着病后的些许苍白，但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去，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脸上绽放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温暖笑容。
“嗯，确实不烧了。”她收回手，语气里带着欣慰，“看来是真好了七八成了。”
“所以，”武朝阳抓住机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吧？躺了三天，感觉骨头都要生锈了。”
清绾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工作神采，知道再把他按在家里，他反而会憋得难受。她故作沉吟了片刻，在武朝阳略带紧张的目光中，终于点了点头：“好吧，看在你今天表现良好，恢复得不错的份上，批准你明天复工。”
武朝阳眼睛一亮，正要说话，清绾却竖起一根手指，表情严肃地打断他：“但是！今天必须继续在家养精蓄锐，不准碰工作电脑，不准想公司的事情，唯一的目标就是巩固成果，把剩下的两成病气彻底赶走。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保证完成任务！”武朝阳立刻表态，笑容扩大，“今天绝对彻底放松，养好身体，明天精神抖擞地去给清总当牛做马。”
“贫嘴！”清绾被他逗笑，轻轻推了他一下，“既然好了，就起来活动活动吧，总是躺着也不好。我去做早饭。”
清绾做的早餐依旧以清淡养胃为主，但比前两日丰富了些。除了白粥，还蒸了奶香馒头和鸡蛋羹。两人坐在餐桌旁，武朝阳胃口明显好了很多，慢条斯理地吃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晨光。
“今天有什么想做的吗？”清绾问他，“除了工作。”
武朝阳想了想：“嗯……看看电影？或者就靠在沙发上看看书？感觉很久没这么纯粹地休息过了。”
“好，都依你。”清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