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到一半时，武朝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是清绾发来的消息：“急需上季度欧洲市场的销售数据，越快越好。”
武朝阳一面继续主持会议，一面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调取数据，三分钟内就将整理好的报表发到了清绾的邮箱。
视频会议在四点半圆满结束。武朝阳回到办公室时，清绾正对着电脑屏幕蹙眉沉思。
“数据收到了，谢谢。”她头也不抬地说，“并购案比想象中复杂，对方在股权结构上设置了太多障碍。”
武朝阳为她换了杯热茶：“需要我联系法律顾问吗？”
“已经让张总监去办了。”清绾揉了揉太阳穴，“但现在有个更紧急的决定要做。”
她将电脑屏幕转向武朝阳：“新加坡方面要求我们明天中午前确认最终报价。但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董事会授权的范围。”
武朝阳仔细审阅着报表上的数字：“如果按照这个报价，投资回报期会比预期延长六个月。”
“我知道。”清绾轻轻叩着桌面，“但如果不接受，这个项目很可能就会流产。这是个战略性的投资，不能单纯用回报期来衡量。”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武朝阳快速心算着各项数据，清绾则凝视着窗外的天空，眉间刻着深深的思索。
“宝宝，”武朝阳忽然开口，“还记得我们去年评估过的类似案例吗？当时你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清绾转过头，眼神微动：“你说的是德国那个项目？”
“对。”武朝阳调出历史数据，“虽然回报期延长了，但第二年就开始产生协同效应，实际收益超出了预期。”
清绾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她做重大决定时的习惯动作。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她的手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通知财务部，”她终于开口，声音坚定，“准备超预算申请材料。同时让战略部一小时内给我做出一份详细的协同效应分析报告。”
武朝阳立即开始拨打电话，条理清晰地传达着指令。在他联系各部门的同时，清绾已经开始起草给董事会的说明函。
五点半，当夕阳将整个办公室染成金色时，所有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就绪。武朝阳将整理好的文件装订成册，放在清绾面前。
“都齐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董事会那边需要我提前沟通吗？”
清绾摇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今天辛苦你了，老公。没有你的支持，我不敢做这个决定。”
武朝阳反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婚戒：“我相信你的判断，宝宝。”
下班时分，红色SUV驶出车库，融入晚高峰的车流。清绾开着车，忽然轻声说：“这个决定要是错了，可能会让公司损失不小。”
武朝阳注视着前方闪烁的车灯，声音沉稳：“但如果不做这个决定，我们可能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机会。商业决策从来都是在不确定性中前行的。”
清绾的唇角微微上扬：“所以我才需要你在身边。”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对于明天的挑战，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