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居所内,气氛凝重。波波拥有墟灵血脉的消息,让归墟之眼之行出现了一线转机,但也让前路的凶险更加具体。
“墟灵血脉极其稀薄,几乎处于沉睡状态。”大长老审视着水球中懵懂的波波,对李无恙说道,“必须设法将其唤醒,哪怕只是激发一丝感应能力,才有可能在归墟入口外的虚无乱流中为你指引方向。但唤醒过程……有风险,可能会损伤它的灵智,甚至导致血脉崩溃。”
李无恙看着无忧无虑的波波,心中犹豫。他不想为了自己的目的,让这个单纯的小家伙承担风险。
波波似乎感应到了李无恙的情绪,从水球里跳出来,落在他的手心,触须轻轻缠绕他的手指,传递出坚定(自以为)的意念:“邻居……要去……波波……帮忙!波波……不怕!”
它的意念单纯而勇敢,让李无恙心中一暖,也更加不忍。
大长老叹了口气:“孩子,这是它的宿命,也是你的机缘。若它自愿,老身可尝试用‘启灵古阵’温和地刺激其血脉,成败在天。但即便成功,它的指引也会非常模糊,且无法持久。你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入口并进入。”
李无恙沉默良久,最终单膝跪地,对波波郑重道:“波波,此去危险重重,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去。我绝不会强迫你。”
波波挥舞着触须,急切地传递意念:“要去!波波……要帮邻居!波波……不想一个人……在碎片里了!跟邻居一起……好玩!”
看着波波“跃跃欲试”的样子,李无恙知道,这小家伙虽然懵懂,却已将彼此视作重要的伙伴。他心中感动,摸了摸波波冰凉光滑的身体:“好!那我们一起去!我发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丢下你!”
决定已下,大长老不再多言,开始布置“启灵古阵”。阵法由无数散发着柔和星光的符文构成,中央是一个小型的聚灵池。大长老让李无恙将一丝寂灭本源的气息导入阵中,作为刺激引子。
波波被放入聚灵池中。阵法启动,星光符文流转,寂灭气息如同催化剂,缓缓渗入波波体内。
起初,波波舒服地晃动着触须,但很快,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半透明的体内浮现出一些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银色光点——那是沉睡的墟灵血脉被激活的迹象!
“嗯……”波波传递出些许不适的意念,但依旧坚持着。
随着阵法力量加强,银色光点越来越亮,逐渐连接成一道道玄奥的轨迹,仿佛在描绘着某种终结的韵律。波波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体型稍稍变大,颜色变得更加深邃,散发出的空间波动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感知“尽头”的奇异特质。
但同时,痛苦也在加剧。波波的身体剧烈颤抖,触须蜷缩,传递出混乱和痛苦的意念。唤醒血脉,如同重塑根基,痛苦无比。
李无恙紧张地看着,手心冒汗。大长老全神贯注,操控着阵法力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