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那片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海域之上,潮汐岛仿若一颗遗世独立的明珠,却又似一座被黑暗笼罩的孤岛,正悄然酝酿着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存亡与正邪较量的风暴。
血宴前奏
潮汐岛的暗礁如巨兽獠牙刺破海面,冰冷的海水不断拍打着这些尖锐的礁石,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天色渐暗,暮色像一块巨大的灰布,缓缓地覆盖下来,给这片海域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澹台明镜的黄金舰队,宛如一群沉默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泊在潮汐岛周围。战船的青铜撞角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上面挂满了鲛人尸骸,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血腥气。
澹台明镜端坐在由巨大鲸骨精心雕成的王座之上,她身姿挺拔,一袭华丽的黄金护甲在黯淡的天色下依旧耀眼,只是那护甲下的手指正不自觉地摩挲着一块毒涎剑碎片,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阴鸷与疯狂,那碎片上的腐化纹路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脖颈,如同一条无形的绞索,正慢慢收紧。三日前,她收到了轩辕辰星的密信,信中的内容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若拿不到星弈剑鞘,你儿子的骨头会被炼成蛊皿。”这威胁如同恶魔的低语,时刻在她耳边回响,让她坐立难安。
“王后,破军殿下到了。”副将匆匆走上前来,他的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鲛人血渍,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人披着黑鳞甲,脸上戴着狰狞的饕餮面具,正是轩辕辰星的长子轩辕破军。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他踏上甲板,发出沉闷的脚步声,站定后,从面具下传出一声冷笑:“父王让我带个礼物。”说着,他猛地一甩手,抛出一截孩童的指骨,指节上系着澹台明镜亲手编织的平安绳。
澹台明镜的瞳孔骤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留下一道道血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愤怒、悲痛与恐惧交织在心头,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缓缓弯腰,捡起那截指骨,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儿子还存在的最后一丝希望。
海风愈发猛烈,卷来更加浓烈的腐臭气息。在远处的礁石群中,第五佳人正小心翼翼地潜入水下,他的腰间系着鲨皮囊,里面的火磷弹相互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当作响。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小心翼翼地朝着黄金舰队靠近,每一个动作都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动敌人。
独孤逸尘站在云将身侧,他身姿挺拔,剑气在他的周身流转,如同灵动的银蛇。云将手持一根竹竿,看似随意地垂钓,实则在暗中观察着局势。突然,他抛出一枚铜钱卦,眼神紧紧盯着铜钱的落点,随后说道:“东南巽位有暗流,让列御寇的箭从那里破局。”独孤逸尘微微点头,将这信息记在心中,准备随时传递给列御寇。
血宴与激战
祭坛上的铁链突然哗啦作响,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鲛人长老被死死地钉在珊瑚柱上,他的鱼尾鳞片被生生剜去,露出鲜红且血肉模糊的肌理,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滴落在祭坛上。“沧月……会降下神罚……”长老气息微弱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澹台明镜却充耳不闻,她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一步一步走向鲛人长老,手中的毒涎剑碎片闪烁着诡异的光。她来到长老面前,毫不犹豫地将毒涎剑碎片刺入长老的眼眶,恶狠狠地说道:“你的神连自己都护不住!”
刹那间,腐化黑雾从碎片中汹涌涌出,如同一头狰狞的恶魔,迅速弥漫开来。海面骤然掀起百米巨浪,一头骸骨鲸鱼破水而出,它身躯庞大,如同一座黑色的小山,额间嵌着的毒涎剑碎片闪着邪光,照亮了整个夜空。它张开巨大的下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
“就是现在!”云将猛地将竹竿向下一戳,大声喊道。
第五佳人听到指令,如同一尾敏捷的鱼,从浪中高高跃起。他手中紧紧握着火磷弹,眼神坚定,瞄准骸骨鲸鱼的鳃孔,用力投出。火磷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投入鳃孔。紧接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响起,火光冲天,骸骨鲸鱼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得摇晃起来,大片的腐肉和碎骨飞溅而出。
在爆炸的火光中,独孤逸尘御剑掠过,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迅速。天罡剑在他手中闪耀着寒光,剑气如银龙般汹涌而出,撕开了鲸鱼的腹部。腐化的内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落入海水中,激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水花。
黄金舰队的战船在爆炸和剑气的冲击下,船身开始剧烈倾斜、破裂,木板被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海水汹涌灌入船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呼喊着,纷纷落入海中。然而,腐化的海水仿佛是恶魔的毒液,瞬间将他们吞没,士兵们在海水中挣扎着,发出痛苦的惨叫,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潮汐岛。岛中央的祭坛上,篝火熊熊燃烧,宛如恶魔的血盆大口。第五佳人正蹲在礁石后,嘴里啃着鱼干,含糊不清地说道:“澹台明镜这老娘们够狠的,”他吐出一根鱼刺,手指指向岛中央的祭坛,“看那柱子上的铁链,捆的可都是活鲛人。”
独孤逸尘站在一旁,他身姿挺拔,剑气在指尖流转,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如炬,说道:“辰星的人混在宾客里。东边那个戴斗笠的,身上有腐化蛊的味道。”
“那是鬼谷先生,”青风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轩辕辰星的谋士,专搞些阴毒阵法。”
话音刚落,祭坛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只见澹台明镜亲手剜出鲛人长老的眼珠,那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滴落,她将眼珠嵌入祭坛凹槽,大声喊道:“以鲛人之血,祭沧溟之怒!”瞬间,海水仿佛被煮沸一般,剧烈地翻腾起来。一头巨大的腐化巨鲸冲破海面,它身躯庞大,如同一座黑色的小山,额间的毒涎剑碎片闪着邪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庆功宴上,酒樽里飘着腐化孢子,那淡淡的雾气仿佛是死亡的使者。宾客们却浑然不觉,依旧痛饮着美酒,欢声笑语回荡在宴会现场。鬼谷先生坐在角落,他身形枯瘦,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髅。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指在桌案上不停地勾画阵图,每画一笔,就有蛊虫从袖口钻入地缝,悄无声息地布置着一场死亡陷阱。
“这老东西在布‘九阴噬魂阵’。”明月神色紧张,她手中的水镜映出地脉流动,清晰地显示出阵法的奥秘,“阵眼在澹台明镜的王座下。”
青风闻言,刚想起身阻止,却被轩辕破军的亲卫拦住。那侍卫身形高大,眼神空洞,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白,脖颈处有蛊虫蠕动,仿佛是被操控的傀儡。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道长,喝杯酒暖暖身子?”
列御寇坐在一旁,她神色冷峻,箭尖在桌下悄然对准鬼谷先生。然而,就在她即将放箭的瞬间,轩辕紫玉的团扇如同一道粉色的屏障,挡住了她的视线。“列姐姐,你的手在抖呢。”轩辕辰星的次女轻笑,她腕间毒涎剑纹身突然活过来,化作小蛇缠住弓弦,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得意。
鬼谷先生忽然抬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阵法已然完成。刹那间,宾客们的眼耳口鼻钻出蛊虫,那些蛊虫如同一群饥饿的恶狼,疯狂地撕咬着人们的身体。不一会儿,宾客们便化作腐化尸兵,张牙舞爪地扑向万俟霄。独孤逸尘见状,眼神一凛,天罡剑瞬间出鞘,剑气纵横,斩断三条蛊蛇。他转头冲第五佳人吼道:“泼火油!”
“得嘞!”第五佳人咧嘴一笑,他身形矫健,一脚踹翻酒坛,手中火折子甩出一道弧线。火焰如一条巨龙,顺着蛊虫迅速烧向王座。刹那间,火光冲天,澹台明镜的黄金甲被燎得焦黑,她狼狈地躲避着火焰的攻击。轩辕破军却站在一旁,放声大笑:“烧得好!这些废物本就该清理!”
溶洞危机
海岛东侧的溶洞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轩辕紫玉正在专心调制新的腐化蛊,她将毒涎剑碎片碾成粉,小心翼翼地混入鲛人胎血,嘴里喃喃自语:“父王说得对,蠢货才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