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时候,(1 / 2)

碎裂的向日葵:镜像对峙

演出结束后的半个月,地下酒吧的空气里渐渐弥漫着不安。影打乱每天都会去地下室和乱藤四郎说话,有时是聊闹市看到的奶茶店,有时是哼新学的歌,甚至会把粉色发夹摘下来,让乱藤四郎帮忙别回发梢——她以为这样的“平静”能一直持续,却没发现,麾下的时间溯行军早已积满不满。

“影大人越来越不对劲了!居然对俘虏这么好!”暗巷里,几个穿黑色斗篷的溯行军压低声音议论,“我们跟着她,是为了对抗时政,不是看她和‘敌人’谈心!”

“不如……趁她不注意,把那个乱藤四郎处理掉?只要他死了,影大人就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对!再把消息泄露给时政,让他们来‘清剿’,到时候影大人就知道,只有我们才是她的同伴!”

密谋在暗处发酵时,乱藤四郎正靠在地下室的铁架床边,看着影打乱送来的画册——上面是她用黑色雾气画的向日葵,花瓣边缘还沾着细碎的银粉。突然,铁门被猛地撞开,三个溯行军举着武器冲进来,刀刃上泛着冷光:“受死吧!你这个迷惑影大人的家伙!”

乱藤四郎反应极快,翻身躲过攻击,顺手抓起床边的金属支架挡在身前。他知道这是逃跑的机会,趁着溯行军争执的间隙,撞开侧面的通风口爬了出去——通风管里满是灰尘,他的手臂被划破也顾不上,只想着尽快找到出口,尽快联系上一期尼和药研。

几乎在乱藤四郎逃出的同时,时政总部的警报突然响起。“紧急消息!时间溯行军据点位置暴露!有刀剑男士信号从那里传出!”工作人员话音刚落,一期一振就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刀鞘攥得发白:“是乱酱!快!我要去找他!”

地下酒吧里,混乱瞬间爆发。时政的刀剑男士们破门而入,与溯行军直接对峙,金属碰撞声和嘶吼声震得墙壁发颤。角落的异形刀剑付丧神们也被卷入战局:鬼角髭切挥舞着长刀,黑色雾气在刀刃上缠绕,却抵不住时政的人数优势;眼尾带蛇鳞的膝丸护着转性体的三日月姬,后背被划开一道伤口;半张脸是骷髅的加州清光被几个时政人员围住,指尖的火焰渐渐微弱——他们本就不是时政的对手,加上溯行军内部混乱,很快就溃不成军,一部分人趁乱逃进暗巷,另一部分则被时政挟持,押在墙边。

影打乱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狼藉景象:她亲手布置的演出厅被砸得粉碎,暖黄色的灯光歪斜地挂在天花板上,地上满是断裂的荧光棒和血迹。“谁干的?!”她的声音里满是怒火,黑色雾气在周身疯狂缠绕,血色眼眸里的桀骜变成了冰冷的杀意,“我的家……是谁毁了我的家?!”

没人回答她的质问,只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影打乱循着声音追到天台,晚风掀起她的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粉蓝色裙摆——那是她最珍视的裙子,此刻却沾满了灰尘。而天台中央,乱藤四郎正站在那里,身后是赶来的时政人员。

“为什么?”影打乱的声音发颤,黑色雾气在她指尖凝聚成刀刃,“我给他们建了家,给他们温暖,你为什么要毁了这一切?”

乱藤四郎看着她眼底的血丝,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还是握紧了手里的刀:“只能怪你们自己。时间溯行军伤害了太多人,我的使命就是消灭你们,保护时政和普通人……抱歉。”

“哈哈哈哈……”影打乱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可笑!原来一直可悲的人是我!我以为我找到了同伴,原来只是一厢情愿!”她猛地举起雾刃,“你受死吧!”

“执迷不悟,明明你也是我……”乱藤四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影打乱的怒吼打断。

“才不是!!”

随着吼声,影打乱脸上一直戴着的黑色面具突然掉落,在天台上滚了几圈,停在乱藤四郎脚边。月光下,那张脸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精致的轮廓、金色的发丝,甚至连唇形都和乱藤四郎一模一样,唯有那双血色眼眸,透着令人心悸的不详,像染了血的宝石。

乱藤四郎彻底僵在原地,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眼前的人,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却又完全不同——为什么会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为什么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无数疑问涌进脑海,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说了,我和你不一样……”影打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黑色雾气却还在不断膨胀,“我不是你的影子,不是你的复制品!”

“乱酱!”

天台入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期一振带着粟田口短刀们冲了过来。可当他们看到天台上的景象时,全都停住了脚步——月光下,两个“乱藤四郎”对立而站,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眼神里满是震惊;一个穿着粉蓝裙子,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血色眼眸里满是倔强。

“这……这是怎么回事?”药研藤四郎瞪大了眼睛,手里的药箱差点滑落,“为什么会有两个乱藤四郎?”

一期一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最终落在影打乱身上——那张脸和他记忆里的弟弟一模一样,可气质却截然不同,像一朵在黑暗里强行绽放的花,带着破碎的尖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连“乱酱”两个字都喊不出口。

天台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两人的金发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影打乱看着突然出现的粟田口众人,看着乱藤四郎眼底的茫然,突然觉得疲惫——她拼尽全力想证明自己和“本作”不同,可到头来,还是因为这张脸,被所有人当成另一个“乱藤四郎”。

黑色雾气渐渐收敛,她握着雾刃的手微微颤抖,血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绝望:“你们看,连你们也分不清……可我真的,和他不一样啊……”

番外:旁观者的碎片

1. 天下一振:阴影里的守护

天下一振是第一个察觉溯行军异动的人。

半个月来,他总在深夜守在演出厅的回廊里,廊柱的阴影刚好能遮住他的身影。穿黑色斗篷的溯行军像群昼伏夜出的蝙蝠,总在凌晨聚集在后门的暗巷,压低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他耳朵里——“影大人被那个俘虏迷了心窍”“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时政端了”“不如……趁她去地下室的时候,把乱藤四郎处理掉”。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指尖发麻,握着刀柄的手越攥越紧,指节泛白。

他本想第二天就告诉影打乱,却在清晨看到她蹲在地下室门口,手里捏着枚粉色珍珠发夹,阳光落在她金色的发梢上,竟有了几分柔和。“你帮我别一下,”她把发夹递给从里面走出来的乱藤四郎,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桀骜,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我总夹不好这边的头发。”乱藤四郎愣了愣,伸手接过发夹,指尖碰到她发丝时,她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天下一振站在转角,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从未见过妹妹这样——像个普通的小姑娘,会为了一枚发夹求助,会在阳光下露出放松的表情。这份柔软太易碎,他舍不得用“溯行军要杀你”的消息打碎它。他只能悄悄加强巡逻,把那些议论的溯行军记在心里,想着等这场“平静”再久一点,再久一点,就找机会解决掉隐患。

直到混乱爆发那天,他正靠在演出厅后门的墙上擦拭刀刃,突然听到地下室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他提着刀冲过去时,只看到被撞开的通风口还在晃动,地上溅着几滴新鲜的血迹,三个溯行军倒在血泊里——是他出手太快,没来得及问出是谁指使他们对乱藤四郎动手。

“影大人!”他心里一紧,朝着天台的方向跑。他知道影打乱肯定会去找乱藤四郎,却在快到天台入口时,看到了粟田口短刀们的身影——一期一振走在最前面,脸色焦急,药研手里还提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药箱。

天下一振立刻躲到楼梯间的阴影里,透过门缝看向天台。月光下,影打乱的黑色面具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乱藤四郎脚边。那张和乱藤四郎八分相似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血色眼眸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连周身的黑色雾气都在微微发抖。

他的指尖也跟着发颤,黑雾在掌心凝聚又散去。他知道,这一刻他不能出去——影打乱最在意的就是“和乱藤四郎不一样”,若是他这个“哥哥”也站在“外人”那边,她只会彻底崩溃。他只能看着一期一振僵在原地,看着药研弯腰捡起面具,看着影打乱的声音带着哭腔喊“我真的和他不一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护了她这么久,从实验场把她救出来,为她伪装成一期一振,替她挡下无数危险,终究还是没护住她最想要的“不一样”。

2. 鬼角髭切:异类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