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小乌现世之旅7(2 / 2)

第二天清晨,源小乌是被闹钟尖锐的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按掉闹钟,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落在桌子上,刚好映在那把断刃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晃得他眼睛有点疼。

“嗯?这是什么?”他疑惑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桌子前拿起断刃。刀柄的触感很熟悉,像是他握了很久的东西,刀身沉甸甸的,刃口的裂痕真实得能摸到凹凸感,一点都不像漫展上那种轻飘飘的道具刀——塑料做的道具刀哪有这么沉,刃口也不会有这么细腻的磨损痕迹。

可他想了半天,也只记得漫展上扮演祸津神时,清和给他递过一把类似的断刃道具,让他拿在手里摆造型。难道是当时太匆忙,不小心把道具刀装在书包里带回来了?他皱着眉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拿了道具,只能归结为“漫展太乱,不小心记错了”。

“得找时间还回去。”源小乌把断刃小心地裹在一块深色布里——这是他平时用来包书本的布,柔软不会刮坏东西——然后放进书包最里面的夹层,拉好拉链。今天要上课,没时间去漫展找鸦羽社的人,刚好放学可以绕路去鹤月的茶馆,让她帮忙暂时保管几天。鹤月人好,又细心,肯定不会弄丢,而且她的茶馆人来人往,也不怕道具刀放在那里不安全。

早上的课很无聊,源小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着老师讲枯燥的数学公式,心思却总飘到那把断刃上。他总觉得那把刀有点奇怪,握在手里时,心里会泛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丢了很久的东西突然找回来,连指尖都带着点发麻的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背上书包直奔茶馆,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心里装着事,总觉得不把断刃交给鹤月保管,就不踏实。

茶馆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暖黄的灯光里散开。鹤月正坐在柜台后泡茶,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紫砂壶,热水注入壶中,茶香瞬间漫开来。看到源小乌进来,她立刻放下茶壶,笑着招手:“小乌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还是像往常一样要鳗鱼饭吗?”

“不了,鹤月姐,我想请你帮个忙。”源小乌快步走到柜台前,把书包放在脚边,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地拿出裹着断刃的布包,轻轻放在光滑的木质柜台上,“我好像不小心把漫展的道具刀带回来了,想放在你这里保管几天,等我找到鸦羽社的人,就来拿。”

他说话时有点紧张,指尖无意识地蹭着布包边缘——其实他也不确定鹤月会不会同意,毕竟这是“别人的东西”,万一丢了,他还得赔。

鹤月低头看着那块深色的布包,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像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点头:“好啊,放这里吧,我帮你收着。”她伸手接过布包,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手指碰到布包时,还特意捏了捏形状,确认断刃没有外露,才转身把它放进柜台

“谢谢鹤月姐!”源小乌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连肩膀都放松了些。

“不用谢,多大点事。”鹤月转过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盘子,里面放着一块刚做好的草莓蛋糕——粉白的奶油上摆着两颗新鲜的草莓,还撒了一层细细的糖霜,看起来就很诱人,“今天的甜点,刚做好没多久,奶油还没化,给你尝尝。”

“给我的?”源小乌愣了愣,眼睛微微睁大——他今天没点鳗鱼饭,也没点茶,只是来托人保管东西,怎么还好意思吃鹤月的甜点。

“当然啦,难不成还是给别人的?”鹤月把盘子推到他面前,眼里满是笑意,她指了指源小乌的脸,“看你今天脸色不太好,眼底都有淡淡的青影,肯定没睡好。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我可是听说,甜食能治愈一切不开心哦。”

源小乌看着盘子里的草莓蛋糕,又看了看鹤月温和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像被温水泡过一样。他拿起旁边的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奶油绵密得像云朵,草莓的酸甜刚好中和了奶油的甜腻,还有淡淡的香草味在舌尖散开,像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一上午的疲惫和心里的不安。

他慢慢咀嚼着,抬头看向鹤月,蓝色的猫眼里满是感激,连声音都比平时软了些:“谢谢鹤月姐,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有。”鹤月笑着转身,继续泡刚才没泡完的茶,紫砂壶里的茶香越来越浓,和蛋糕的甜香混在一起,格外好闻。她一边倒茶,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那把断刃,终于回到小乌身边了。忘川鹤月说过,这把刀里藏着小乌的记忆,等他什么时候能感受到刀里的灵力,就能想起过去的事了。也许,属于他的答案,很快就要来了。

源小乌坐在柜台前,小口吃着草莓蛋糕,偶尔喝一口鹤月递过来的清茶,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烦躁和不安慢慢消散。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能寄存东西、还能吃到甜点的地方,也挺好的——至少在这里,他不用在意“私生子”的身份,不用害怕别人的眼光,只用安安静静吃蛋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