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站在记忆回廊的尽头，眼前的画面如同破碎的镜片般闪烁。他看见自己站在裂隙之塔顶端，双手捧起那枚灵晶，而下一瞬，裂隙崩塌，叠境侵蚀如潮水般涌来。
“不！”他低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可那画面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清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懊悔，甚至一丝自我怀疑。
苏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彻，这不是你的错。”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林彻转过头，看见她站在光影交错之间，脸色略显苍白。
“不是我的错？”林彻苦笑，“如果不是我执意分裂灵晶，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苏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的沉默让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片刻后，她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你只是想拯救更多的人。我们都一样，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却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林彻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念——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挣扎和痛苦。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应。
记忆回廊的光影开始扭曲，周围的景象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旋涡。它旋转着，发出刺耳的低频震动声，宛如野兽的咆哮。
“这是什么？”林彻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旋涡的轮廓。然而越靠近，那种压迫感就越强烈，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黑色旋涡，”苏念解释道，“它是叠境侵蚀的核心源头。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机会？”林彻皱眉，“你是说，我们要进去？”
苏念点点头，但她的表情并不轻松。“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林彻盯着她，忽然意识到她的手一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她的身体语言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
“为什么是我？”林彻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非要我去启动‘金手指’？”
苏念垂下眼帘，轻声道：“因为只有你能承受它的代价。”她的声音像是一根针，刺入林彻的心底。
代驾？林彻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那些他曾遗忘的记忆碎片，关于过去的失败，关于失去的重要事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你早就知道，对吗？”林彻的声音有些沙哑，“关于‘金手指’的一切，你一直瞒着我。”
苏念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歉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黑色旋涡散发出的寒意侵袭着两人的身体，周围的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林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真相的时候。
“如果我失败了呢？”林彻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