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时若清冷的声音响起。
青鸾身影一晃,已悄无声息地堵住了他的去路,目光冰冷如刀。
王癞子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时若却没有看他,而是转向众人,朗声道:“诸位,清者自清。我济世堂立于此地,便不怕任何检验。今日之事,想必是有人见不得我们行善,故意构陷。此人,”她指了指面如土色的王癞子,“虽行事可恶,但究其根源,或是受人指使,或是生活所迫。我济世堂以‘仁心’为本,不愿过多追究。望你日后洗心革面,莫再行此龌龊之事。陆先生,取两百文钱给他。”
陆明愣了一下,但还是依言取来铜钱。
时若对王癞子道:“这钱,不是赔你的‘药钱’,而是给你暂时度日。若有困难,可寻正当营生,若再行恶事,国法不容!”
王癞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铜钱,又看看神色平静的时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羞愧地低下头,挤出人群,狼狈而逃。
这一手,彻底奠定了时若和济世堂的形象。不仅洗清了污名,更展现了远超常人的气度与仁恕之心。人群中爆发出由衷的赞叹和掌声。
“世子妃仁德!”
“济世堂是真心为我们好的!”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反而让济世堂的声望更上一层楼。时若看着重新恢复秩序的大堂,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王癞子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真正的对手,还隐藏在暗处。
与此同时,辅国公府书房。
萧逐渊听着莫影的禀报,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哦?夫人处理得漂亮。仁心与手段并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指尖轻叩桌面,“那个王癞子,查清是谁指使的了吗?”
“查清了。”莫影回道,“他昨夜在赌场输红了眼,是胡三手下的一个混混给了他五两银子,让他今日来演这出戏。属下已派人盯紧了胡三和他手下所有的关联人。”
“胡三……”萧逐渊眼中寒光一闪,“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我们的成色了。既然他们伸出了爪子,那我们也不必客气。”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在秋风中依旧挺立的青松。
“传令下去,之前搜集的关于胡三放印子钱、逼死人命的证据,可以‘不小心’落到苦主手里了。再让京兆尹衙门那位我们的人,‘恰好’接到苦主的状纸。记住,要快,要让他来不及反应。”
“属下明白。”莫影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领命而去。
萧逐渊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看到了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试探已经结束。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出手,敲断他们第一根爪牙了。 他心中冷然。这风雨同舟之路,他不仅要与时若并肩,更要为她,也为他们共同的未来,扫清一切障碍。对方的獠牙已现,那么,便休怪他的刀锋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