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沉吟片刻,重重吐出一口气:“花院长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就按此方针执行。加强对索蕾娜姑娘及其同伴的善意联络,但绝不可监视或试探!其余人等,按原计划,全力备战!”
会议在一种混合着无奈、庆幸和高度警惕的氛围中结束。
……
与此同时,玛尔戈拉斯,萨尔德加缪的茶会室。
与院长塔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正上演着一出荒诞的喜剧。
疯帽子先生正对着一面水镜,声情并茂地“复盘”钟无惑狼狈逃窜的场面。
他甚至还用上了两个歪歪扭扭的、代表钟无惑和溟渊主宰的橡皮小鸭子作为道具。
“只见那房东小姐,玉指轻抬,朱唇微启——”萨尔德加缪用夸张的咏叹调说着,同时操控着代表索蕾娜的、戴着小礼帽的紫色橡皮鸭,对着代表溟渊主宰的巨型蓝色鸭子玩具轻轻一点。
“——‘散’!”
随着他戏剧化的宣告,他另一只手猛地一拍桌子,那蓝色巨型鸭子玩具“嘭”地一下炸开,里面填充的彩色羽毛和亮片喷得到处都是,落了旁边代表钟无惑的、灰扑扑的小鸭子满头满身。
“然后我们的疫君阁下——”萨尔德加缪捏着嗓子,模仿着钟无惑可能有的惊恐腔调,同时让灰色小鸭子连滚带爬地窜下桌子,“——就是这样!‘咻’地一下!跑得比被踩了尾巴的影猫还快!连他最心爱的颅骨灯都不要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倒在椅子上,捂着肚子,蓝色的低马尾都散乱开来。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我都能想象到卡琳那张万年冰山脸此刻的表情!一定像是生吞了一整只带刺的豪猪!”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拿起一杯还在冒泡的“惊喜茶”灌了一口。
“不过……”他忽然收起笑容,蓝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与其疯癫外表不符的清明,“房东小姐玩得越开心,展现的力量越超规格,陛下苏醒后的‘欢迎仪式’,恐怕就越发……难以预料了啊。”
他拿起那个代表索蕾娜的紫色小鸭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仿佛能透过这廉价的橡皮,看到那位银发少女深不可测的本质。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他低声自语,嘴角重新咧开一个巨大的、充满期待和疯狂的笑容,“这场席卷大陆的盛宴,怎么能少了最耀眼的主角呢?房东小姐,您可要……好好享受啊。”
他放下鸭子,又开始哼起那不成调的、荒诞的歌谣,在漫天飘落的羽毛和亮片中,继续他一个人的、热闹非凡的茶会。
一边是如临大敌、谨慎谋划的圣灵会,一边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疯帽子。
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索蕾娜,此刻正躺在宿舍柔软的床上,听着飞鸟井音兴奋地讲述着学院里关于她“弹指间灰飞烟灭”的新传说(版本已经离谱到她说了一个字就让整个沼泽变成了温泉度假胜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还是食堂新出的那个熔岩巧克力蛋糕有意思点。”她翻了个身,决定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