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中,两人漠然对峙。
谢昶看着拦在面前的玄衣男子,银色面具下那双幽寒的凤眼浸满冷冽,他将臂弯收得更紧,隔绝了那道冰冷的视线,倏然朝着暗处低喝一声:“拦住他!”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如鬼魅般自暗处扑出,手中短刃直取封淮要害,动作迅疾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几乎同时,谢昶抱着谢清予,足尖一点,青岚色衣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流影,便要向巷子另一端掠去。
然而——
“铿!”
剑鸣清越,带着撕裂夜风的狠厉,封淮甚至未曾回头,反手一剑荡开,格开袭来的短刃,身形借力一转,再度追上,欲截断谢昶的去路。
谢昶疾掠的脚步被迫猛然一滞,看着再次拦在眼前的男人,眼底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和凝重。
他没想到对方在两名暗卫的夹击下,竟还能如此之快地脱身,再次拦住自己。
就在那两名暗卫再度扑上,欲要缠斗之时,另一道诡异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出现。
一身黑衣的龙骨甚至没有亮出兵刃,便如毒蛇般缠上了两名暗卫,瞬间化解了他们的攻势,将其牢牢牵制。
另一边,封淮却借着逼近的瞬息,看到了谢清予惨白的侧脸,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谢昶,声音低哑骇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昶听到这声质问,脸色亦是复杂难辨,他抬眼迎上对方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眼中反而聚起丝隐晦的愠怒。
“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你是她的枕边人,形影相随,却不知她有惊癔之症,任由她的身体破败至此吗?”
惊癔之症……
封淮眸光骤然一凝,周身寒气大盛,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锁住谢昶。一定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了她……
似乎是被这凝滞紧绷肃杀之气所刺激,混沌中的谢清予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呓语,声音微弱,却让两人的动作蓦然一滞。
“你多阻拦一刻,就是让她在地狱多煎熬一刻!”谢昶沉声道。
封淮眼中血色更浓,却是再无耐心与他做口舌之争,“铿”地一声,将手中长剑钉入身旁砖缝之中,空手袭来,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