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从邪魔的数据流中寻到了关键。
兔小白将数据还原,光幕上浮现出那块碎片的影像。
在海外一座名为 “望潮村” 的孤岛渔村。
阿烈辞别於除鞬众人,动身前往。
临行前,於除鞬郑重地将玉璋将给了这个年轻人。
五日后,他来到了坐标指示的渔村。
码头的青石板上爬满湿漉漉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咸腥与腐朽交织的怪味。
村口老榕树下,一位瞎眼老妪正用骨针缝制渔网,渔网的经线竟是用暗红色的发丝编织而成。
“外来人,莫要再往村里走了。”
老妪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海底的东西醒了,每晚都在哭呢。”
“老人家,我是来寻一件沉在海底的古物。” 阿烈声音沉稳,刻意压低了语调,“它关乎三界安宁,绝非贪图宝物。”
老妪的骨针顿了顿,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古物?是那柄能斩妖除魔的剑吧?三十年前,村里的渔民还能在月圆夜看到海底泛着金光,可自从三年前‘海哭’开始,就再没人敢出海了。”
她抬起空洞的眼窝,朝着海面方向努了努嘴,“村里的年轻人不信邪,组队潜下去,最后只有一个疯疯癫癫地爬回来,嘴里喊着‘龙缠骨’‘血浪翻’,没三日就咽了气。”
阿烈抬眼扫过渔村。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破败,门板上挂着褪色的渔网,墙角堆着锈蚀的渔具,竟看不到一个青壮年,只有几个佝偻的老人坐在屋檐下,眼神呆滞地望着海面。
水宝趴在雪娃娃怀里,湛蓝的眼眸里泛起细密的水纹,显然对海底的东西极为敏感。
“海哭是什么声音?” 阿烈追问。
“是女人的哭声,” 老妪的声音更低了,“每晚亥时准点响起,从海底往上飘,听着就让人骨头缝里发凉。有人说,是被海底的东西缠住的冤魂在哭;也有人说,是那古物不甘沉眠,在呼唤同伴。”
她忽然抓住阿烈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用力,“外来人,听我一句劝,今晚就离开。等子时一过,潮水会漫到村口,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阿烈掰开她的手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老茧,竟带着一丝海水的冰凉。
“多谢提醒,但我必须找到那东西。”
他从行囊里摸出一块碎银放在老妪手边,“若我能回来,定帮村里解除隐患。”
老妪叹了口气,骨针重新动了起来:“村东头有间废弃的船屋,你暂且住下。记住,夜里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开窗;若看到海面飘着红色的灯笼,千万不能靠近 —— 那是海底的东西在勾魂。”
阿烈谢过老妪,提着行囊走向村东。
船屋果然破败不堪,屋顶漏着天光,墙角堆着腐烂的船板,空气中弥漫着海藻与尸体混合的恶臭。
他将行囊放在墙角,刚坐下,水宝突然竖起耳朵,对着海面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咽。
雪娃娃也绷紧了身子,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阿烈,这村子的气场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着,数据紊乱得厉害。”
阿烈走到窗边,借着暮色看向海面。
远处的海水泛着墨黑色,像是凝固的沥青,海平线与夜空交界的地方,隐约飘着一层淡淡的红雾。
他抬手抚过玄甲,龙纹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在与海底的残片呼应。
夜幕很快降临,渔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亥时刚到,一阵凄厉的哭声突然从海底传来,忽远忽近,像是有无数个女人在同时落泪。
那哭声穿透船板,钻进耳朵里,让人浑身发麻,心底涌起莫名的悲伤。
阿烈按紧腰间的短剑,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海面的红雾越来越浓,无数红色的灯笼从雾中飘了出来,在海面上缓缓飘荡,像是引路的冥灯。
“是水妖在作祟。”
兔小白沉声道,“这些灯笼里裹着冤魂的执念,一旦被吸引过去,就会被拖入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水宝周身泛起淡蓝色的水晕。
他对着海面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那些飘向岸边的红色灯笼竟猛地一顿,像是被某种力量震慑住了。
但仅仅过了片刻,灯笼群突然加速,朝着船屋的方向飘来,哭声也变得愈发凄厉。
阿烈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推开船屋的门,玄甲龙纹瞬间爆发出金光,将周围的红雾驱散了几分。
“水宝,引路。” 他沉喝一声,水宝立刻化作一道蓝光,朝着海边的礁石群飞去。
海边的礁石嶙峋,布满了青苔,踩上去湿滑无比。
红雾中,哭声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雾气里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都是穿着渔民服饰的鬼魂,他们伸出惨白的手,想要抓住路过的生灵。
阿烈挥动短剑,龙纹金光化作剑气,将扑来的鬼魂打散,那些鬼魂化作缕缕黑烟,被水宝的水晕吞噬。
来到礁石群深处,水宝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发出嘶鸣。
那礁石足有丈许高,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怪纹路,像是某种祭祀的图腾,纹路缝隙中还嵌着暗红色的血迹。
玉璋在阿烈的空间里剧烈震颤,与礁石上的纹路产生了共鸣。
“残片就在礁石
兔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但这礁石被下了封印,需要破解图腾的奥秘才能打开。”
阿烈凑近礁石,仔细观察那些纹路。
纹路扭曲缠绕,像是一条条相互吞噬的蛇,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他忽然想起玉璋上记载的轩辕人皇事迹,那些古老的符文与礁石上的纹路隐隐相似。他取出玉璋,金光直射礁石,礁石上的纹路瞬间亮起,与玉璋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是‘镇水咒’的变体。”
阿烈恍然大悟,“当年轩辕人皇平定水患,曾用此咒镇压过水中邪魔。这里的图腾,是后人模仿咒文刻下的,却被邪祟篡改,变成了锁魂的阵法。”
他按照玉璋上的符文顺序,用短剑蘸着自己的血,在礁石上重新勾勒。
鲜血触碰到纹路的瞬间,礁石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暗红色的血迹开始冒泡、燃烧,化作黑色的烟雾。
那些被篡改的纹路在金光与鲜血的作用下逐渐修正,变成了工整的镇水咒文。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礁石突然剧烈震动,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冰冷的海水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气。
缝隙深处,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金光,正是人皇剑残片的气息。
就在这时,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红雾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浪涛中浮现。
那黑影长着人身鱼尾,浑身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头发是无数条扭动的水蛇,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
“是望潮妖母”
兔小白看到这怪物,第一时间查出了其资料。
“擅闯吾之领地,夺吾守护之物,找死!”
望潮妖母的声音尖利刺耳,像是无数把剪刀在同时切割。
她挥动鱼尾,掀起数丈高的水墙,朝着阿烈狠狠拍来。
阿烈眼神一凝,玄甲龙纹暴涨,人皇之力顺着短剑喷涌而出。
“水宝,困敌!”
他一声令下,水宝立刻化作漫天水膜,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笼,将望潮妖母困在其中。
望潮妖母疯狂挣扎,水笼剧烈晃动,却始终无法破裂。
兔小白操控着大数据体,解析着望潮妖母的弱点:“哥哥,她的心脏在胸口鳞片最密集的地方,那里是封印的核心,也是她的死穴!”
阿烈点点头,纵身跃起,短剑凝聚起金龙之力,朝着望潮妖母的胸口刺去。
望潮妖母嘶吼着喷出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礁石上,滋滋作响,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阿烈侧身躲闪,避开毒液,金龙之力顺着短剑狠狠刺入妖母胸口。
鳞片碎裂的脆响传来,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望潮妖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无数水蛇般的头发纷纷断裂,化作缕缕黑水。
她的身体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被水宝的水笼吞噬。
随着望潮妖母的消亡,海面的红雾渐渐散去,红色的灯笼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礁石的缝隙中,金光越来越亮,一块巴掌大小的残片缓缓升起,上面刻着与玉璋同源的龙纹,正是人皇剑的另一块残片。
阿烈伸手接住残片,残片与玉璋瞬间产生共鸣,金光交织,融入他的玄甲之中。
龙纹印记变得更加清晰,人皇之力在体内奔腾,比之前强盛了数倍。
水宝跳回阿烈手腕,兔小白也松了口气:“哥哥,残片到手了!而且从望潮妖母的记忆数据里发现,还有一块残片在昆仑山下的‘玄冰窟’,被上古冰妖守护着。”
阿烈握紧手中的残片,望向远方的夜空。
海风依旧咸腥,但此刻多了一丝清新。
远处的望潮村,鸡叫声隐隐传来,那些呆滞的老人终于恢复了神智。
“哥哥,玄冰窟的坐标不在此界,在西汉汉武帝的时空界面中”
“好”
德颐点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
水生、凌云、雪娃娃、法海、阿烈、白七妹坐在他的对面。
“七妹,你带阿烈、法海、凌云、水生继续征战万界竞技场,收集更多的武魂,我和雪娃娃继续寻找人皇剑碎片。”
“知道了,哥哥,你们两人要小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