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城同样愕然地看着手中的骨笛,感受着那层星屑护罩传来的、与苏彩儿残灵同源却更加深邃浩瀚的力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彩儿…你…
九天小红的震惊只持续了一瞬。随即,那震惊便被更加汹涌的怒火与一种被冒犯的狂怒所取代!
“好!好一个苏彩儿!好一个九天星命!”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周身的业火轰然暴涨数丈,将整个堂口都映照得一片血红!“难怪!难怪你能引动娘娘的注意!难怪地藏王菩萨会赐下机缘!原来你竟身负此等隐秘!藏得够深啊!”
她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仿佛要穿透那层星屑护罩,直视笛中残灵的本质。“但你以为,凭这点微末的星命余晖,就能挡得住本教主的红莲业火吗?就能护得住这个累世的祸胎吗?!”
她猛地扬起手中的业火红莲鞭!这一次,鞭身之上,那些红莲倒刺般的凸起根根竖立,爆发出刺目的金红色光芒!整条鞭子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咆哮的、由纯粹业火本源构成的灭世之龙!
“红莲净世!焚!”九天小红厉叱一声,长鞭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悍然抽向那层星屑护罩!她要连同这护罩、连同里面的骨笛残魂、连同王青城…一并焚成虚无!
这一鞭的威势,远超之前抽散典狱司名号的那一鞭!鞭影所过之处,空间不是碎裂,而是直接被焚烧出一条漆黑的、散发着焦糊味的虚无通道!堂口内所有仙家都感到神魂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恐怖的业火点燃!
王青城瞳孔收缩到极致!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但他没有退!也不能退!他眼中疯狂之色爆涌,心口的暗金命火不顾一切地燃烧,甚至开始焚烧他自己的生命本源!他将所有力量,连同那不屈的意志,全部灌注到断刀之中,刀身上的暗金刀芒瞬间凝练如实质,对着那抽来的灭世鞭影,决绝地迎了上去!
“青城不可!”鬼谷子惊骇欲绝!以王青城现在的力量,硬接这一鞭,十死无生!
“教主息怒!”郭家伦的埙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与恳求!
三奶奶手中的绣魂针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试图再次阻挡,但速度已来不及!
眼看那灭世的红莲鞭影就要将王青城连同星屑护罩一起吞噬!
异变再生!
“铮——!”
一声清越无比、仿佛能涤荡诸天寰宇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剑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从那层保护着骨笛的星屑护罩内部迸发!
随着剑鸣,护罩上流转的星屑光点骤然汇聚、拉伸、凝实!瞬间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纯粹由星辰之力构成的巨大剑影**!
这剑影古朴、宏大、带着一种斩断命运、裁决诸神的无上威严!剑身之上,无数星辰生灭流转,仿佛承载着一片微缩的宇宙!剑尖处,一点寒芒,洞穿虚空,直指九天小红抽来的业火红莲鞭!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这星辰巨剑虚影出现的刹那,一道模糊却无比尊贵、无比清冷的女子虚影,在剑影后方若隐若现!那虚影身着九天霓裳,头戴星冠,面容笼罩在朦胧的星辉之中,唯有一双俯瞰万古、漠视轮回的眼眸,清晰地投射出来!
**九天玄女!** 虽然只是一缕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意志投影,但那属于先天神圣的、至高无上的气息,却让整个堂口的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九天小红抽出的灭世一鞭,在这道星辰剑影和九天玄女虚影出现的瞬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天堑,硬生生地停滞在半空!鞭身上狂暴的业火如同遇到了克星,剧烈地翻腾、退缩!
“娘娘…”九天小红左眼的冥焰瞬间黯淡下去,右眼的佛光也充满了敬畏。她周身的滔天业火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收敛了大半。那张充满怨毒与狂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惧、不甘、以及…深深的委屈和复杂。
那星辰剑影并未斩出,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骨笛之上,散发着无言的警告与庇护。九天玄女的虚影目光淡漠地扫过九天小红,没有任何言语,但那眼神中的含义却清晰无比——**此魂,不可动。**
九天小红紧咬着下唇,鲜红的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握着业火鞭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她死死地盯着那道星辰剑影和其后的虚影,又看向被剑影庇护下的骨笛和王青城,眼中的怒火、怨毒、委屈、挣扎、不甘…种种情绪疯狂交织。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充满了无尽疲惫与苍凉的叹息。那叹息仿佛穿透了万古轮回,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收回了业火红莲鞭。周身的滔天气势如同潮水般退去,嫁衣上的符文也黯淡下来,恢复成流淌的暗红。
“呵…呵呵…”九天小红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低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与苦涩,“娘娘…您终究还是…偏袒她么?哪怕…她只剩一缕残魂?哪怕…我历经万劫,成就这悲王之位…在您眼中,依旧…比不上她一丝星命余晖?”
九天玄女的虚影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悬浮着,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
九天小红不再看那虚影,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王青城身上。这一次,那目光中的滔天恨意似乎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王青城…”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沙哑磁性,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头发颤的妩媚?“我的小冤家…看来,有娘娘护着,今天这债,是讨不成了呢…”
她说着,竟莲步轻移,无视那依旧存在的星辰剑影,无视堂口内所有戒备紧张的仙家,径直朝着王青城飘来。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颠倒众生的魅惑风情。业火嫁衣的裙摆摇曳,赤足踏在虚空,脚踝处的骷髅链饰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跳的节拍上。
王青城浑身紧绷,如临大敌,手中的断刀和心口的命火并未放松。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九天小红在王青城身前三尺处停下。这个距离,王青城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种奇异的混合香气——焚烧檀香的庄严、红莲绽放的幽冷、还有一丝…淡淡的、如同陈年胭脂般的甜腻血腥气。
她微微歪着头,那张被业力侵蚀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凑近了些,左眼的冥焰和右眼的佛光近距离地审视着王青城,仿佛要将他从皮肉到灵魂都看个通透。
“啧,”她忽然伸出那只没有持鞭的、染着暗红指甲的纤纤玉手,用冰凉的指尖,极其轻佻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抬起了王青城紧握断刀的手腕。
王青城试图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超乎想象,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九天小红无视他的抗拒,目光落在他心口那簇因为过度燃烧而显得有些黯淡的暗金命火上,又扫过他另一只手中紧握的骨笛和星屑护罩,最后,停留在他因为巨大压力和痛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一种近乎戏谑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好奇?
“命火初燃,根基不稳,就敢强催本源硬抗我的业火?倒是有几分…你前几世那不知死活的倔劲儿。”她的指尖在王青城手腕的脉搏处轻轻摩挲,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汗毛倒竖。
“为了护住这点残魂,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她凑得更近,带着奇异香气的气息几乎喷在王青城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你对她…倒是情深义重?那…对‘红玉’呢?对‘锦瑟’呢?对我‘九天小红’呢?嗯?我的小冤家?你这颗心,到底要分成多少瓣,才够装下这万世轮回里,为你而死的傻女人们?”
这诛心之言,如同最毒的诅咒,狠狠刺入王青城的心脏!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巨大的痛苦和愧疚几乎让他窒息。
九天小红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指尖离开了他的手腕,却顺势向上,用冰冷的指背,极其轻佻地拂过王青城的脸颊。
“瞧瞧,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刚刚开始呢…”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娘娘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你这簇新生的命火,也脆弱得可怜。还有你这乱七八糟、刚刚草创的堂口…”
她说着,目光扫过鬼谷子、郭家伦、三奶奶、蟒黑龙等一众仙家,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挑剔?
“嗯…一个有点道行的老鬼,一个吹埙的酸儒,一个瞎眼缝魂的老婆子,几条不成气候的长虫狐狸,一个半死不活的怨鬼将军,还有个戴着面具装深沉的傻大个…啧啧,王青城,你这‘万仙册’…名头倒是响亮,手底下就这些歪瓜裂枣?”
这话一出,蟒黑龙、胡天烈等仙家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却慑于她的威势不敢发作。蚩岳青铜面具后的黑暗旋涡微微一顿。赫舍里·鳌图断颈处的怨气结晶翻涌了一下。
鬼谷子眉头微皱。郭家伦面露苦笑。三奶奶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九天小红却不管这些,她的目光重新落回王青城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施舍般的、却又充满诱惑的语气:
“想护住她这点残魂?想在这幽冥反扑、强敌环伺的世道活下去?想把你这个破烂堂口撑起来?”她伸出一根染着暗红指甲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王青城的心口,正好点在那簇暗金命火的位置。
一股冰冷与灼热交织的奇异力量瞬间透体而入!王青城闷哼一声,感觉心口的命火仿佛被强行注入了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间变得炽烈无比,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但同时,一股冰冷的、仿佛带着契约烙印的气息也随之侵入!
“求我啊。”九天小红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那双异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求本教主入你这‘万仙册’,做你这小破堂口的…**悲王教主**。有我在,别说什么狗屁典狱司,便是十殿阎罗亲至,也得给本教主几分薄面!苏彩儿这点残魂,我自有办法帮她稳固,甚至…慢慢温养恢复也未尝不可。至于你…我的小冤家…”
她凑到王青城耳边,红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垂,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让王青城如坠冰窟:
“…你这累世的债,…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说完,她飘然后退几步,重新拉开了距离。脸上那妖异魅惑的笑容依旧,左眼的冥焰和右眼的佛光平静地注视着王青城,等待着他的抉择。那柄业火红莲鞭在她手中无声地盘旋,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整个堂口,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王青城身上。
是拒绝,承受她可能的滔天怒火和随时降临的幽冥之劫?还是…接受这强大到恐怖、却也危险到极致的“悲王教主”入堂,换取苏彩儿残魂的一线生机和堂口的庇护?
王青城握着骨笛的手在颤抖,心口的命火在疯狂跳动。他看着眼前这个集仙气、佛光、业火、怨毒、魅惑于一身的绝世凶仙(或者说鬼仙),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对自己刻骨的恨意与…一丝扭曲的、纠缠不清的复杂情愫。
前世今生,万世轮回的孽债,如同沉重的枷锁,死死套在他的脖子上。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那近乎疯狂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巨大的压力与抉择面前,燃烧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他看向九天小红那双异色的眸子,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清晰:
“你…能救她?”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骨笛。
九天小红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红莲业火,焚尽业障,亦能淬炼真灵。幽冥血河,沉沦万魂,亦有涅盘重生之机。更遑论…”她瞥了一眼那尚未散去的星辰剑影和九天玄女虚影,“…有娘娘这点星命庇护为引,本教主自有手段保她真灵不昧,甚至…重聚魂形。当然,这需要时间,更需要…代价。”
代价?王青城心知肚明。这代价,恐怕就是他自己,就是他这刚刚起步的堂口,甚至是他未来的自由与灵魂。
他沉默了。时间仿佛凝固。堂口内所有仙家都屏住了呼吸。郭家伦眼中带着悲悯。三奶奶黑洞洞的眼窝对着王青城的方向。
苏彩儿残灵传来的微弱悸动,如同最后的砝码。
终于,王青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磐石般的坚定。他不再看九天小红,而是将目光投向悬浮在堂口中央的万仙册。心念一动!
嗡!
万仙册感应到堂主意志,自动飞到他面前,缓缓展开。暗金色的光华流淌,书页停留在“鬼仙”篇章。之前三奶奶和郭家伦的图腾已然稳固,此刻,书页上大片空白区域开始剧烈波动,仿佛在迎接一位真正重量级的存在!
“万仙册在上,”王青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然,“弟子王青城,诚心叩请,恭迎**鬼仙·悲王教主九天小红**,入我堂口,登仙册,坐教主尊位,司掌…阴阳渡化,业火净世之权!护我堂口根基,佑我仙家安宁!”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堂口气运之上!也敲击在九天小红的心头。
九天小红脸上的妖异笑容缓缓收敛。左眼的冥焰与右眼的佛光,在王青城念出她名号的那一刻,竟奇异地同时亮起,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有得逞的快意,有夙愿得偿的释然,有对未来的算计,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尘埃落定的疲惫与…隐秘的期待?
“哼,还算识相。”她轻哼一声,语气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但周身那迫人的戾气却悄然散去大半。
她不再多言,一步踏出!
脚下业火红莲自动生成,托着她曼妙的身姿,飘向那光华流转的万仙册。
随着她的靠近,万仙册“鬼仙”篇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单一的暗金,而是融合了炽烈的红莲业火、庄严的淡金佛光、缥缈的玄青仙气、以及深邃的九幽冥焰!多种至高力量的光辉交织,将整个堂口映照得光怪陆离,却又充满了一种神圣与邪异并存的震撼感!
九天小红悬浮在书页之前,神情肃穆。她缓缓抬起双手。
左手掌心向上,一团纯净的、跳动着慈悲之意的**淡金色佛火**升腾而起,火焰中,隐约可见一尊微缩的、手持锡杖、闭目诵经的地藏王菩萨虚影!佛火散发出净化怨毒、稳固魂基的温和力量。
右手掌心向下,一团狂暴的、焚烧着万魂虚影的**暗红色业火**汹涌燃烧!火焰中,隐约可见九天之上,一道尊贵清冷的女子虚影(九天玄女)投下淡漠的一瞥!业火散发着焚尽罪孽、裁决因果的恐怖威能!
同时,她眉心那道竖立的暗红色火焰印记猛地亮起!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九幽冥焰光束**射出!她脚踝处的骷髅链饰自动飞起,环绕着光束旋转,发出低沉的计数之音!
三股力量——**地藏佛火**、**玄女业火**、**九幽冥焰**——在她身前缓缓汇聚、交融!最终,凝聚成一朵缓缓旋转的、美轮美奂却又危险到极致的**三色红莲**!红莲的核心,隐约可见一条由无数细密因果丝线缠绕而成的、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业火锁链**!
这朵融合了佛、道、冥三种至高本源力量的三色红莲,便是她成就“悲王教主”的大道根基!也是她权柄的象征!
“大道三千,业火为引!佛光普照,玄女垂青!吾,九天小红,今登名册,为**悲王教主**!掌红莲净世,司阴阳渡化!此间因果,由吾断!此间罪业,由吾焚!”
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堂口,如同法则的宣告!
随着她的宣告,那朵三色红莲缓缓印向万仙册的书页!
轰!
万仙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轰鸣!整本册子都在剧烈颤抖,仿佛有些承受不住这位新加入教主的磅礴力量与复杂本源!暗金色的气运光柱瞬间被染上了红、金、黑三色光晕,变得更加粗壮、凝实,隐隐散发出一种融合了毁灭与新生、审判与慈悲的奇异道韵!堂口的空间壁垒都仿佛被加固了无数倍!
书页之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而威严的图腾,正在急速凝聚成型:
* **核心**:一朵缓缓旋转的**三色业火红莲**!红莲由外向内,分别是:
* 外层:**暗红业火**(九天玄女点化之力,裁决因果,焚尽罪孽),火焰中隐约有玄奥符文和玄女虚影。
* 中层:**淡金佛火**(地藏王加持之力,净化怨毒,稳固魂基),火焰中地藏虚影闭目诵经。
* 莲心:**漆黑冥焰**(幽冥本源之力,焚魂锻魄,勾连九幽),火焰中无数骷髅沉浮。
* **红莲底座**:一条由无数燃烧着业火的**因果锁链**缠绕交织而成的基座,象征着执掌万世孽缘。
* **背景**:
* 左侧:一道由**玄青色仙光**构成的、虚幻的**九天剑影**(九天玄女象征),剑尖向下,悬于红莲之上。
* 右侧:一柄由**淡金色佛光**凝聚的、虚幻的**地藏锡杖**(地藏王象征),杖首倾斜,指向红莲。
* 剑影与锡杖在红莲上方交汇,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共同镇压着下方的红莲业火与因果锁链。
* **图腾下方铭文**:
**鬼仙·悲王教主 九天小红**
**法器:红莲业火鞭(焚魂断业,裁决阴阳)、三生业火莲(本源显化,融合佛道冥)**
**权柄:红莲净世(焚罪断孽)、阴阳渡化(引魂往生)、因果缠缚(执掌孽缘)**
**羁绊:万世孽债,红莲为证。**
当这图腾彻底烙印在万仙册上的瞬间!
轰隆隆!
整个堂口,不,是整个小院所在的这片空间,都仿佛震动了一下!一股浩瀚、威严、混合着慈悲与毁灭的磅礴气运,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灌注进堂口根基!那暗金(夹杂三色)的气运光柱瞬间膨胀了数倍,直冲云霄,将笼罩院落的幽冥薄雾都冲散了大片!光柱之中,红莲业火焚烧虚妄,佛光普照安定神魂,玄女剑气洞穿阴邪,九幽冥焰勾连地脉!堂口的防御与威能,瞬间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万仙册缓缓合拢,封皮之上,除了原有的玄奥纹路,更增添了一朵若隐若现的三色红莲印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九天小红(悲王教主)收回手,周身光华内敛,重新落回地面。她看也不看王青城,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领地般的威严,缓缓扫过堂口内所有仙家,最后,落在了王青城身上。
那目光,不再有之前的滔天恨意与魅惑,只剩下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堂主,”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这堂口,以后本教主罩着了。至于你…”
她的目光扫过王青城心口那簇因为刚才她注入力量而变得异常活跃的暗金命火,又落在他紧握的骨笛和那层已然消失、但骨笛本身似乎多了一丝温润光泽的星屑护罩上。
“…好自为之。你欠我的,欠她们的…跑不掉。”
说完,她竟不再理会任何人,身影一晃,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瞬间没入了王青城身前悬浮的万仙册之中!显然是进入了册中属于她的特殊空间休憩(或者说,监控?)。
堂口内,一片死寂。
只有那粗壮了数倍、流淌着三色光晕的气运光柱,无声地昭示着,这小小的五爷堂口,从此刻起,真正拥有了一位足以震慑幽冥、搅动风云的恐怖存在坐镇。
王青城站在原地,握着滚烫的万仙册和依旧温热的骨笛,感受着心口那簇被强行“催熟”的暗金命火,以及灵魂深处那无形的、仿佛被业火锁链缠绕的沉重“羁绊”,久久无言。
鬼谷子看着那光芒流转的万仙册,抚须长叹,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与一丝…对未来的茫然。郭家伦收起九泉埙,望着九天小红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三奶奶默默地将绣魂针收回笸箩,黑洞洞的眼窝不知看向何处。
蟒黑龙、胡天烈等仙家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敬畏、后怕,以及一丝…庆幸?至少,那恐怖的“黄泉典狱司”暂时是不用担心了。但这位新来的“悲王教主”…似乎比典狱司更加麻烦百倍?
赫舍里·鳌图断颈处的怨气结晶缓缓平息。蚩岳青铜面具后的黑暗旋涡恢复了平稳的旋转,只是那柄暗沉巨戈,握得更紧了。
风,似乎更冷了。
王青城缓缓抬起头,望向那被堂口气运光柱冲开的、重新被更浓重幽冥阴云覆盖的天空,眼中那暗金色的火焰,在疲惫与沉重之下,依旧倔强地燃烧着。
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