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日子在修炼与庶务间平稳度过,苏悦对王府的掌控愈发得心应手,与慕容云澈的阴阳双修也渐入佳境,两人甚至开始尝试引导那精纯的阴阳之气冲击一些更为隐秘的细小经脉,虽有风险,但成功后带来的提升亦是显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苏悦正在书房翻阅慕容云澈特意寻来的一些前朝医案杂记,希望能从中找到与月姨娘症状或钱嬷嬷可能使用的手段相关的蛛丝马迹。墨兰悄无声息地进来,神色凝重:“小姐,王爷让您即刻去前院书房,宫里有紧急军报传来。”
苏悦心中一凛,放下书卷,立刻起身。
前院书房内,气氛肃穆。慕容云澈负手立于窗前,身姿依旧挺拔,但周身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他手中捏着一封插着羽毛的信函,正是边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王爷。”苏悦轻声唤道。
慕容云澈转过身,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她,声音沉冷:“北狄犯边,劫掠边境三镇,守将殉国,百姓死伤惨重。”
苏悦快速浏览军报,内容简洁却字字惊心。北狄此次来势汹汹,显然不是小股部队的骚扰,而是有预谋的大规模进攻。军报最后提到,北狄军中似乎出现了几位身份神秘、手段诡谲的人物,擅长驱使毒虫猛兽,令边境守军防不胜防。
“驱使毒虫猛兽?”苏悦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抬头看向慕容云澈,“这与南疆巫蛊之术,可有相似之处?”
慕容云澈眼中寒光一闪:“本王亦有此疑。北狄与南疆相隔万里,素无往来。但若真与巫蛊之术有关,那此番犯边,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他顿了顿,看着苏悦,“而且,军报抵达的同时,朝中便有声音,力荐本王挂帅出征。”
苏悦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慕容云澈军功赫赫,是对抗北狄的不二人选,但这也意味着他将再次离开京城,离开她的身边。而推荐他出征的人……恐怕与贤妃、康王脱不了干系。战场刀剑无眼,若再配上那些诡谲的巫蛊手段,简直是步步杀机。此乃阳谋,即便知道危险,为了边境安宁,为了军中威望,慕容云澈也非去不可。
“王爷决定了吗?”苏悦问道,声音平静,心中却已掀起波澜。
“保家卫国,职责所在。”慕容云澈语气坚定,他走到苏悦面前,握住她的双肩,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悦儿,本王离京后,京城这龙潭虎穴,便需你独自面对了。贤妃、康王,乃至苏府那些残余的麻烦,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悦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反而扬起一抹清浅却自信的笑容:“王爷放心前去便是。京城之事,妾身自有分寸。王府是我们的家,妾身定会守住。至于那些魑魅魍魉……”她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们若敢伸手,便要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看着她这般模样,慕容云澈心中既欣慰又心疼。他深知她的能力,却也不愿她独自承受风雨。他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是一个不带情欲,充满珍视与托付的拥抱。
“等本王回来。”他在她耳边低语,承诺重于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