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说到了苏文渊心坎里。他原本只打算送兰花，如今配上这幅意境相合、技艺精湛的绣品，简直是珠联璧合，这份寿礼，想不出彩都难！
“苏福，”苏文渊吩咐道，“将这幅插屏好生收起来，与那株‘寒玉素心’一并妥善准备，李尚书寿宴时要用。”他顿了顿，又道，“去告诉六丫头，她有心了。绣得……很好。”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缓慢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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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小院内，苏悦正在翻阅一本杂记，春桃快步进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红晕。
“小姐！小姐！苏管家刚才亲自来了，说老爷看了绣品，很是喜欢！夸您‘有心了’，还说‘绣得很好’！老爷要把您的绣品和那株兰花一起，送给吏部尚书李大人做寿礼呢！”
苏悦放下书卷，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淡淡一笑：“知道了。”
心中却是一块石头稍稍落地。这一步，走对了。父亲那句“绣得很好”，比起之前任何赏赐都来得重要。这意味着，她的价值，在父亲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超越寻常庶女的定位。
“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春桃难掩兴奋，“这可是天大的脸面！老爷从未如此看重过您……”
“看重？”苏悦抬眸，目光清冽，“不过是恰逢其会，我的绣品合了他的用处罢了。春桃，记住，在这府里，一时的看重如同镜花水月，唯有自身立得住，才是根本。”
她不会因这一点成绩便沾沾自喜。父亲的赏识如同双刃剑，既能带来些许庇护，也会引来更猛烈的风刀霜剑。柳氏和苏清瑶，绝不会坐视她凭借这份“才艺”真正站稳脚跟。
她需要借着这点微弱的东风，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灵泉空间内的泉水依旧汩汩流淌，滋养着她的身体与神魂。她能感觉到，那缕内息愈发凝实，五感也愈发敏锐。或许，是时候尝试着，探索一下这灵泉更多的妙用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几丛在灵泉暗中滋养下，于严寒中依旧顽强透出绿意的杂草，眼神沉静而悠远。
月华已现，流照其身。
接下来的路，她要走得更加稳妥，更加坚定。
父亲的书房内，那方月下幽兰插屏已被妥善收好，但它带来的涟漪，却刚刚开始扩散。苏文渊摩挲着手中的温润棋子，第一次，对这个一向忽视的女儿，生出了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
而这份期待，又将在这波澜诡谲的丞相府中，掀起怎样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