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仿佛被抽去骨头般瘫软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所有人都已经...”
“都已经被你灭口了?”赵戈接话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高忽然抬起头,眼中闪着疯狂的光:“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以为婴会信你的话?一个叛贼的话?”
赵戈轻轻笑了:“相国以为,我为何能在这咸阳城中来去自如?又为何能在这天牢中与你密谈?”
他俯下身,在赵高耳边轻声道:“因为这咸阳,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赵高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戈。
“相国可知道...”
赵戈继续道,“你饮的茶,是我的人奉上的。你今日的囚饭,也是我的人准备的。就连看守你的狱卒,都听命于我。”
赵高的脸色由青转白,冷汗从额头滑落:“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让相国明白。”
赵戈直起身,声音恢复常态,“纵使你杀了婴,纵使你登上皇位,这咸阳,这天下,也已经不是你能掌控的了。”
他转身走向牢门,在出门前回头看了赵高一眼:“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相国。你的罪孽,该由赢姓子嗣来终结。”
牢门缓缓关闭,将赵高绝望的嘶吼隔绝在内。
赵戈走出天牢,陈胥立即迎上:“赵王,婴已经拟好处置赵高的诏书。”
“哦?”
赵戈挑眉,“他打算如何处置?”
“车裂之刑,三日后在咸阳市集执行。”陈胥低声道
“朝中大臣多认为刑罚过重,但皇帝坚持己见。”
赵戈望向皇宫方向,轻叹道:“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被迫下达这样的命令...赵高确实该死,但不该由婴来背负这个骂名。”
“将军的意思是...”
“传话给冯去疾,让他劝陛下改判绞刑,留个全尸。”
赵戈道,“就说是我的意思。”
陈胥惊讶:“将军为何要替赵高求情?”
赵戈摇头:“我不是替赵高求情,我是不愿看到婴被史书记载为暴虐之君。这个少年皇帝,已经承受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重担。”
此时,在天牢深处,赵高蜷缩在角落,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十岁。他反复咀嚼着赵戈的话,越想越是心惊。
“咸阳都在他的掌控中...”赵高喃喃自语,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枉我赵高自诩聪明一世,却连敌人已经摸到眼皮底下都不知道...”
他想起这些日子宫中的异常,想起禁军的突然反水,想起市井间流传的那些关于义军的传闻...一切都有了答案。
“赵戈...你到底是什么人...”赵高望着牢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这个对手,不仅知道他和李斯最大的秘密,更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掌控了整个咸阳。
这种可怕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