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瞬间屏息:“……我明白了。”
夜色渐深。
林奈躺在客卧的床上,训练后的疲惫被一种源自身体本能不适感取代。寒意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难以驱散。感觉被子留不住任何热量,冰冷的丝绸摩擦着皮肤,反而带走了更多体温。
空调的度数显示正常,他调到了最高,似乎也没能让他觉得暖和一点。
齿根的痒意在这种冰冷的放大下,也变得更加清晰。
他坐起身,环顾这个奢华却空旷的房间。
月光淌在地板上,漫开一片银光河。
林奈像一条因失温不安的冷血动物,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无声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血脉中的渴望让他向前走,穿过昏暗的走廊,最终在一扇虚掩的房门外停下。
门缝里,逸出一丝熟悉的木质香,以及……某种在他感官里,极具诱惑力的气息,只要靠近就觉得非常舒适安全,似乎血液流速都加快了些许。
那是权珩的卧室。
林奈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然后无声地推开门,滑了进去。
房间内比客卧更加幽暗,只有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大床上,权珩似乎已经睡下。
林奈没有靠近床,视线落在床边一块厚软的深色地毯上。那里离热源近,也够隐蔽。他蜷缩下来,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几乎就在他准备进入深眠的瞬间,床上,原本沉睡的权珩睁开了眼睛。
那双暗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清晰地锁定了地毯上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惊扰的不悦,反而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神色。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看着那条懵懂的幼蛇,在本能的驱使下,终于找到了他认为最安全的巢穴边缘。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地上凉。”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