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经过一段缓坡,前方出现一道天然石桥,横跨深隙。桥面宽不过三尺,底下黑不见底,热风从下方涌上来,吹得人站立不稳。
任全生停下:“一个一个过。抓着岩壁走,别往下看。”
王皓点头,率先上桥。
刚走几步,脚下一块石头松动,滚落下去,几秒后才听见轻微的“啪”声,像是掉进水里。
“这有多深?”雷淞然问。
“不知道。”任全生说,“反正掉下去的人,没一个上来过。”
“你这么一说,我脚更疼了。”雷淞然嘀咕。
史策上桥时脚步很稳。她一只手扶着岩壁,另一只手按着腰间罗盘。走过一半时,罗盘指针突然猛转一圈,她皱了下眉,但没停。
轮到雷淞然时,他站在桥头不动了。
“怎么了?”李治良问。
“我脚疼。”雷淞然说,“这桥太窄,我要是站不稳,你们谁接我?”
“没人接。”张驰说,“你自己想办法。”
“你可真够意思。”雷淞然翻白眼。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上了桥。每一步都走得极慢,脚尖先落地,再慢慢压上全脚掌。走到三分之二处,右脚突然一滑,整个人往左边歪去。
“哎!”
他伸手乱抓,勉强扒住岩壁才没摔下去。心脏狂跳,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别停。”任全生在对面说,“停的人最容易掉。”
雷淞然咬牙继续往前挪。终于踏上对岸,他一屁股坐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比刚才烫脚还吓人。”
“那你刚才跳脚的时候挺欢。”李治良说。
“那是痛觉反应,不是心理素质问题。”雷淞然理直气壮。
李治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了笑。
队伍继续前进。前方阶梯开始向下延伸,台阶由整块黑石砌成,表面光滑,边缘已被热风磨出细纹。
任全生走下第一级,回头叮嘱:“抓墙,别看脚。看脚的人,容易晕。”
王皓紧跟其后。史策低头往下望了一眼,台阶深得看不见底。
她正要抬脚,李治良忽然抓住她手腕。
“怎么了?”她问。
李治良没说话,只是盯着
史策没挣开,轻轻说:“我在前头等你。”
她转身走下台阶。
李治良站在原地,呼吸急促。雷淞然走过来,没说话,只是站到他旁边,也往下看了一眼。
“真他妈黑。”他说。
然后他抬脚,先跨了下去。
李治良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抬起脚。
第一级踩实,第二级……第三级……
阶梯开始向下倾斜。热风从
走到一半,岩壁忽然震动了一下。头顶簌簌落下几粒碎石,砸在雷淞然头上。他骂了一句,加快脚步。
李治良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