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殊？宁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在里面吗？
小宁殊飞快抹去所有痕迹，投影也一键取消。当他打开门时，已经变回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妈妈！我和宁缺在玩游戏~
哦，那么下来吃饭吧。宁玉俯身在小宁殊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她一手牵着小宁殊，一手拉着宁缺的小机械手，三人踩着木质楼梯发出的欢快声响。
餐桌上，海鲜粥蒸腾着诱人的香气，几道简单却精致的小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宁玉给两个孩子盛好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宝贝，你有几天没上幼儿园了？
小宁殊正用勺子挖着碗里的蒸蛋，闻言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妈妈，我天天都有去幼儿园呀。
他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格外无辜可爱。
是吗？宁玉有些愧疚地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头发。
这些天她忙着熬制治愈粥，都是宁缺带着小宁殊坐校车往返。
校车司机老约翰每次都会在通讯器里汇报两个孩子很乖，但她已经很久没亲自接送了。
宁缺，她转向安静吃饭的小机器人，哥哥最近在幼儿园表现怎么样？
宁缺的电子眼立刻切换成汇报模式，投影出幼儿园的电子日志：「9月15日，宁殊同学修复了教室的智能黑板」
「9月16日，宁殊同学帮保姆机器人改良了核心主件」
「9月17日，宁殊同学...呃...」
日志突然卡在这个条目，宁缺的显示屏闪过一阵乱码。
小宁殊赶紧往机器人嘴里塞了块红烧肉：宁缺快吃，要凉了！
宁玉笑着摇摇头，没有追问。
她没注意到两个在桌下悄悄交换的眼神，更没发现小宁殊星盘不停的闪烁，好像有很多信息在传送。
宁玉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目光转向正在细嚼慢咽的佩斯老爷子：对了，姜媛最近在忙什么？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佩斯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菜，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去找她叔叔了。
老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又补充道：有些家族事务要处理。
亚历山大·格列菲斯？宁玉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抿了抿嘴唇。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餐桌上霎时安静下来。小宁殊的勺子一声掉进碗里，就连宁缺的电子眼都突然调暗了亮度。
妈妈，别伤心。小宁殊仰起脸，安慰着妈妈，不想妈妈不开心，他知道格列菲斯，就是塞尔维亚的那个男人。
宁玉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没有正面回答。
她的思绪飘回三个月前那场惨烈普通民众的感染事件，格列菲斯上校的妻女都死在那场灾难里。
妈妈不伤心，就是有些感慨，要是他们还活着就好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给两个孩子各夹了一块鱼肉，吃饭吧。
佩斯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老爷子...
我吃饱了。佩斯突然起身，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明天农科院的人要来取送菜，我得去准备准备。
望着老人蹒跚的背影，宁玉心里也一阵难受，要是他们那个时候没有被杀，现在应该有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