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商队在百里外骂了句‘铁面阎王’，第二天就被教主的落日权杖烧成了焦炭。”
她用银叉挑起块裹满沙棘酱的鹰嘴豆饼，
“管好你的嘴，比这饼里的流沙馅还重要。”
“我是要和教主一决雌雄的人，会怕这个？”
李一甩开轩辕洛神的手，抓起根烤得焦黑的灵香草羊排，油脂溅在他袖口晕开深色的花，
“等我突破宗师境，非得让他尝尝我李一的厉害！”
“就你？”
姜尚宫放下银叉，玉指轻点桌面，鎏金纹路突然亮起幽蓝的光，
“知道这‘镇魂火纹’为什么要嵌在餐桌下吗？防止隔墙有耳——而教主的实力，能让这些符文直接活过来绞碎冒犯者的灵识。”
她端起镶嵌蓝宝石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半步宗师，在他眼里不过是沙漠里的蝼蚁。”
李一啃着羊排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王阁老。
老人正用骨刀仔细剔除烤全羊脑壳里的晶核，刀尖挑出的半透明晶体在月光下泛着彩虹光晕：
“姜丫头没说错。三十年前教主镇压炎魔暴动，随手一挥权杖，整片沙漠的温度骤降三百度——”
他将晶核丢进酒杯，酒液瞬间沸腾，
“现在的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秦硕突然从烤骆驼腿后探出头，光头沾着孜然粒：
“别泼冷水啊！李兄弟上次在龙宫秘境……”
“龙宫秘境？”
姜尚宫冷笑一声，拈起块缀着金丝的蜜饯椰枣，
“这里的灵植能杀人，沙暴会吃人，就连这颗枣子——”
她指尖灵力微闪，蜜饯突然化作灰烬，
“都淬着能麻痹经脉的毒。拿你的传奇流在这耍，怕是连半招都接不住。”
李一咽下最后一口肉，舔了舔指节上的油脂。
他望着主殿方向若隐若现的火焰，突然笑了：
“越难啃的骨头越香。”
他端起酒杯，椰枣酒的香气混着孜然味直冲鼻腔，
“明天，我就去会会这位‘铁面阎王’，看看是他的权杖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月光突然被云层遮住，主殿方向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杖击声。
众人的酒杯同时震颤，姜尚宫袖口的防御符文瞬间亮起，李一也感觉到眉心的青云珠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危险。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好在片刻后，那股压迫感缓缓消散。
李一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刚要开口打破沉默，却发现手中的烤羊排已经凉透。
他望着陶盘里凝结的油脂，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宗师境的认知，或许就像这冷掉的食物，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轩辕洛神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要说出了那个让他震惊的真相……
此时，李一用银刀挑起块烤得流油的羊腰，孜然混着灵香草的焦香漫进鼻腔，却没急着送进嘴里。
他望着远处主殿方向跳动的幽蓝火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探究：
“宗师境里头，是不是藏着什么没说透的门道？”
轩辕洛神正用玉簪挑开椰枣糕的糖霜，闻言动作一顿。
月光落在她旗袍的雪莲花纹上，泛着淡淡的冷光，她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你猜得没错。宗师境的层次，比你想的要分明得多。”
她将一小块缀着金箔的糕点放进李一碟中，指尖在糖霜上轻轻划了道痕：
“就像这椰枣糕，表层的糖霜甜腻，内里的枣泥醇厚，最底下还藏着层灵香草冻——看着是一块，实则有三重滋味。”
李一手中的烤羊排“啪嗒”掉在陶盘里，油花溅在镇魂火纹上，腾起一缕青烟。
他瞪圆眼睛看向轩辕洛神，喉结动了动：
“你说什么？宗师境还要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