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加五盘冰镇毛豆，十箱冰啤酒——要最烈的那种。”
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围裙兜揣着的计算器按得飞快。
李一望着他转身时抖动的背影，突然感觉星枢在口袋里缩了缩，仿佛也在为即将清空的钱包默哀。
“诸位姑奶奶……”
他苦着脸扒拉战术背心口袋，摸出张皱巴巴的军部信用卡，
“咱们能不能含蓄点？这卡刷爆了陈将军会让我去扫三个月厕所。”
“含蓄？”
苏灵的狙击镜墨镜滑到鼻尖，镜片后映出他肉疼的表情，
“在北里跟骨龙抢晶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含蓄？”
林微的翡翠枪托敲着桌面，枪身上新刻的“吃垮李一”四个小字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根据营养学报告，战后补充蛋白质有助于修复肌肉纤维——小龙虾富含虾青素，是最佳选择。”
夏英突然凑近他耳边，链刀挂件的冷光划过他喉结：“
别忘了，你还欠我十块雷属性晶核当赌注——”
少女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荧光草汁的虎牙，
“或者，用小龙虾抵债也行。”
李一猛地后缩，却撞进陈舒晴递来的冰啤酒，少女军官的混地绫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另一端系着老板娘送的香辣蟹优惠券。
二十份小龙虾如山岳般堆上矮桌时，李一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望着凤若兮用玉笛挑开虾壳的优雅动作，夏英直接上手剥虾的豪放姿态，以及苏灵用狙击镜反光观察虾肉熟度的认真模样，忽然想起在深渊里，他们曾用星枢当锅、混地绫当碗，分食过带着血腥味的烤蜥蜴。
“来，敬砖王——”
夏英举起啤酒瓶与他碰杯，泡沫溅在星枢砖面上，竟开出朵转瞬即逝的荧光花
“下次再敢独自犯险，就把你绑在小龙虾堆里埋了！”
众人的笑声中，李一望着满桌红亮的虾钳，忽然觉得胸腔里涌动的热意，比任何灵力都更温暖。
夜风卷着大排档的喧嚣掠过，远处的江河倒映着霓虹，像极了深渊里那些被星辉照亮的夜晚。
李一咬开虾头，辣油烫得舌尖发麻，却在陈舒晴递来的冰毛巾里，尝到了人间最真实的烟火气——
原来所谓的“胜利”，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英雄主义，而是能和战友们围坐一桌，把深渊的苦，都泡在麻辣鲜香里。
“老板！再加十份——”
他的吆喝声淹没在众人的笑骂中，星枢在虾壳堆里悄悄发光，砖面的饕餮纹竟沾了层油光，像是吃饱喝足的满足。
啤酒瓶底磕在塑料桌沿的脆响中，李一的视线穿过蒸腾的辣油热气，落在隔壁桌的四个女大学生身上。
她们的卫衣和连衣裙上沾着小龙虾汤汁，眼睛却亮得像军部的探照灯，手里的手机屏幕明灭，映出北战场新闻的标题：
【深渊异动镇压成功！大夏武者再创奇迹】。
“雨彤你看！新闻说北战场全胜了！”
圆脸女生举着手机晃向闺蜜，刘海儿被啤酒气熏得翘起来，
“我就说那个青铜祭坛肯定能守住！”
“早看到啦！”
戴眼镜的小丽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镜框，屏幕上是凤若兮战斗时的抓拍——
火凤凰虚影展开的刹那，离火战裙在血月中烧出金色轮廓，
“主持人说有个能召唤凤凰的姐姐，单杀了黄金骷髅王！”
“我刷到的版本更夸张。”
穿碎花连衣裙的女生压低声音，美甲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有人爆料说，有个两米二的黑大汉，扛着斩马刀从边境线杀到深渊入口，路上砍爆了三只黑暗骑士！”
她的话让李一险些呛到，夏英的链刀却突然在桌下戳了戳他膝盖——黑虎此刻正抱着啤酒瓶打盹，胡茬上还沾着蒜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