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溪得多夫的午后永远安静。
西尔维娅坐在窗台上,阳光从玻璃洒落,落在她的发梢上,柔软得像一层金色的尘。院子里有鸟在叫,偶尔能听见奥托在修花架的动静。
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魔药学手札,纸页已经翻得起了毛边。
“第二百零四页,抗寒配方错误的比例是……”
她轻声念着,抬起眼,看见对面那熟悉的黑袍身影正专注地研磨材料。
“教授,您能不能不要那么认真?这不是在霍格沃茨。假期里,您也不让自己休息一下吗?”
斯内普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你做得太糟糕,我的职业病在逼我改正。”
西尔维娅失笑,把书放到一边。
“我们之前改良狼毒药剂的论文怎么样了,教授。一直忘记问您了——”
“证书已经发下来了,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但我记得那段时间有人一直在八层有求必应屋里不出现。”
“那我不是有事情要忙嘛……”西尔维娅小声嘀咕着,“前两天哈利来信了,西里斯的守护神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能冒出来一些蓝光了——”
她突然想到了哈利信上提到的内容,“看起来卢平不用等太久就能在满月夜控制自己是否变身了,限定阿尼马格斯,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西里斯?”斯内普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西尔维娅。
“布莱克——哈利的教父,那位布莱克先生。”
她连忙讨好地笑了笑,西弗勒斯原来也是会吃醋的——
阳光顺着桌沿滑过,落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皮肤被药液染得微微泛白。
她看着看着,忽然就出了神。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平静的生活。西弗勒斯依旧很少说话,基本上都是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围在他身边。
每天早上会和他一起去后院的温室里采药,下午在书房里整理笔记,傍晚两人一起吃饭,晚餐后,她偶尔会看书,他偶尔会发呆。
一切都安静得像从未有过的梦。
西尔维娅抬起手,试探着伸出指尖。
“西弗勒斯——”
他抬眼。那双黑色的眸子仍旧深邃,却没有从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冷。
“你的魔力,”他忽然开口,“恢复得比我预想的更快。”
西尔维娅怔了怔,确实如此。
最近的几天里,她能明显感觉到魔力在体内流动,温热的、丰盈的,像春天融雪后的溪流。
那种感觉几乎让她想起刚入学时第一次握住自己的雪松木魔杖的那一瞬——
“也许是时间终于还了我一点债。”她轻松的笑了笑。
“或者你又欠了它一笔。”斯内普冷静地说。
“那您准备做什么?替我还吗?”她故意反问。
“我可没有那么慷慨。”
“可是您的爱无比慷慨。”
她抬头,眼睛亮得像水,嘴角弯着,光透过窗帘打在她的侧脸上,柔和得像一场恬静的梦。
斯内普叹了口气,不再争辩。
她靠在窗边,微微晃着腿,半晌后突然低声说:
“西弗勒斯,我发现我的魔力越来越强了。”
他停下手里的研磨,抬头看她。
“强得……有点不自然。”
“你确定?”
“嗯。就像……时间在往我身上倒流。”她伸出手,掌心聚起一点微光,光线在她指尖轻轻跳动,“这不是正常的恢复速度。”
“你有告诉邓布利多吗?”
“还没有。”
“很好,”他淡淡说,“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包括您?”
“我不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