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的长桌上，烛火被夜风撕碎。
伏地魔静静地坐在首席位置，白得如蜡的面孔在光影里显得几乎透明。
他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着节奏，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魔力。
“金杯。”他轻声开口，“不见了。”
无人作声。只有火焰在壁炉里发出细微的噼啪。
贝拉特里克斯跪在地上，乱发遮住了脸。
“主——主人，我发誓我不知道！古灵阁戒备森严，金杯在我家族的金库里，我——”
“你的......家族？”伏地魔打断她，声音像薄冰一样轻，“布莱克的血脉从未让我失望，直到现在。”
他抬起魔杖。
绿色的光毫无预兆地闪过。
贝拉的尖叫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主——主人饶命——”
“饶命？”伏地魔的唇角微微上扬，“我给过每个人机会，贝拉。可惜，你浪费了它。”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桌的另一端。
“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缓缓起身，脸色比贝拉还要惨白。
“是的，主人。”
“我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个日记本——”伏地魔问。
卢修斯的声音几乎要发抖：“遗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
伏地魔盯着他，片刻后笑了。
“真是一对令人失望的亲戚。”
绿光骤然闪过，整个房间里只剩贝拉和卢修斯痛苦的呻吟声。
空气再次骤冷。纳吉尼在桌脚缓缓游过，鳞片摩擦着石砖。
“最近的行动，不只是偶然。”伏地魔的语调重新恢复平静，“我能感觉到……有人在动它们。他们都在试图违抗我——愚蠢的选择。”
他伸出指尖，缓缓在空气里划出一条线，魔力在他指间闪烁。
“在他们毁掉最后的碎片之前，我要让他们明白和我作对的代价。”
他缓缓起身，红瞳如血。
“邓布利多——”
他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在咀嚼痛恨。
“他已经太老了。趁他还在霍格沃茨外，杀掉他。”
一众食死徒一齐低下了头，黑色的兜帽掩盖了他们面上的表情。
“还有德国魔法部。”伏地魔继续道，“格林德沃那老东西在掩护他们的人。乌姆里奇会处理那边的外交。若她办不到——那她也没用了。”
他轻轻挥手，空气瞬间凝固。
“假期来临之前，把波特带给我。”
卡罗兄妹互相对视一眼。
阿米克低声道：“主人，听霍格沃茨里的人说……那个格林德沃的小孙女已经没了魔力，人也——消失了。”
“消失？”伏地魔的语气几乎是温柔的。
“也许吧，”他缓缓道，“但我从不相信命运会轻易放过任何人。格林德沃的血脉若真存在，她还会回来的。”
他抬起魔杖，黑气在空中盘旋成蛇的形状。
“那时候——我会亲自迎接她。”
……
烛光亮起。
地窖里的空气潮湿，带着药草与旧书的味道。西尔维娅睁开眼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她的意识一点点从迷雾中浮起，胸口传来微弱的痛感。
她坐起身，熟悉的石壁和橡木书架映入眼帘。
“……地窖。”
西尔维娅喃喃地说，嗓音生涩。
她侧头，桌上放着摊开的作业本——斯内普的笔迹工整锋利。旁边的羽毛笔仍在滴着墨。
门在此刻被推开。
斯内普端着一叠卷轴进来，看到她坐起的那一刻，动作猛地一顿。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是空白的。
接着，他放下手里的羊皮纸，几步跨到她床前。
“希望我醒来的不算太迟，西弗勒斯。”
西尔维娅的声音很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