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会醒过来,可是她总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
四个人都沉默了。窗外的雪又落下来,覆盖了城堡外夜游的小巫师们留下的脚印。
……
地窖里。
西尔维娅靠在沙发上,药剂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她的视线落在火焰上,声音轻得像风:“我梦见了我自己,她就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我——”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意外。
“忘掉它。”他说。
“我做不到。”
“那就暂时假装你能做到。”
“教授,这是在逃避——”
“——逃避也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她抬头,看见他眼里那种久违的温柔。那温柔并非只是对她的,也是对他自己也从未拥有的平静。
“教授,如果有一天我会消失呢?湮灭?或者死亡?我不知道。”西尔维娅的声音带着迷茫。
“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格林德沃。你才三年级。”
她笑了笑,微微低头,像在安慰他,又像在安慰自己。“教授,您怎么又不叫我西尔维娅了?”
火光渐暗。她靠在沙发上睡去。那条幽蓝的巨蛇再次在她梦中出现,没有再缠绕,而是静静伏在她身旁。
斯内普收拾桌上的药瓶,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呼吸平稳,额前的碎发随呼吸轻轻起伏。
这位冷漠的教授挥了挥魔杖,轻轻把人漂浮起来,把沙发变成一张柔软的小床,又轻轻把人放下。
斯内普注视着安稳的睡过去的小姑娘——
是你先打破我平静的生活的,西尔维娅。我绝不允许你离开。
然后转身,轻轻关上了门。
地窖重新陷入黑暗。炉火的余烬闪了两下,最终也熄灭。窗外的雪还在下,时间的气息在暗处流动,仿佛世界终于沉入一场短暂的梦。
……
“教授,我有些饿了。”
斯内普走出卧室门,听到的就是格林德沃和以往一样的声音,总是对身边的一切都带着热情,像一只欢快地蝴蝶游走在人群里。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视线转向坐在床上的西尔维娅,鞋子被小姑娘随意的扔在了床边。她的金发散落开,凌乱的披在肩头,壁炉被小姑娘重新点燃,办公室里充满了木柴燃烧之后所带来的暖意。
“或许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办公室,而不是霍格沃茨的礼堂。”
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于西尔维娅对于办公室的熟悉程度和信任感到无比满意。
“教授——”
西尔维娅从床上跳下来冲到斯内普面前,双臂环住了眼前人的腰身。清苦的气息瞬间充斥着她的鼻腔,天知道她想这一天有多久了——
斯内普的身体在西尔维娅扑过来的一瞬间僵住了,又很快恢复平静。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似乎是在叹息自己卑劣的沉沦。
“如果你再不去礼堂的话,恐怕你的那群格兰芬多的蠢货朋友们就要跑来拆了我的办公室了,放过你可怜的教授吧,好吗?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没有松手,贪婪的汲取着属于斯内普身上的气味。斯内普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摇了摇头。
“至少先把你的鞋子穿上——”
又是一阵摇晃。
斯内普简直拿怀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办法,他过往的三十三年人生中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双臂用力,把人举起抱回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