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过于频繁的梦境侵扰着她的睡眠,就连无梦酣睡药剂也不再起效。
梦的内容繁杂、交错,有时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更奇怪的是,那些梦在醒来后几乎完全消散,只余下一些模糊的片段,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老师——”她敲了敲双面镜。格林德沃的面庞在镜面上浮现。
“怎么了?能让我的学生在圣诞节都不回德国……是那个斯内普的事?”老人的语气带着半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阴沉。
“不是,老师。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的内容很正常,就像每天的生活……但它太频繁了。连无梦药剂都压不住。”
西尔维娅趴在床上,手臂支着下巴,小腿无意识地晃动。
格林德沃沉默片刻,眉间的纹路更深了。
“这几天你来一趟纽蒙迦德。”他语气罕见地冷,思索了一瞬,“现在就来。学校的事我会和阿不思说。”
——镜面熄灭。
西尔维娅愣了几秒,叹了口气,让守护神去传信给校长后,收拾了几件东西,带着菜菜幻影移行到了纽蒙迦德。
幻影移行的爆破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格林德沃从高塔缓缓走下,披风在光影中划出银灰的弧。
“跟我来。”他们穿过塔底的走廊,来到正门对面那堵毫不起眼的石墙前。
格林德沃举起魔杖——那是邓布利多当年送还的那一支。
“阿拉霍洞开。”
黑石裂开,露出一扇古老的门。空气里浮动着微弱的魔力脉动。
“老师?这是哪来的?您从没说过——”
“年轻时留下的。”格林德沃淡淡一笑,“只有我的血脉能打开它。你知道的,假如我当年告诉你‘不要去找地下室’,你恐怕第二天就把它炸了。”
“我哪有那么好奇。”
“你比我年轻时更糟。”格林德沃轻声道。
石梯陡峭,空气潮湿。底层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地面焦黑,残留着古老的法阵痕迹。
符文线条扭曲,像被时间本身碾碎。
“你在这待几天,把这个看明白。”格林德沃从口袋里飞出一本笔记,落在她面前。烫金的两个字母——G.G. 在灯光下暗闪。
“看完再来找我。”
……
西尔维娅坐下,翻开笔记。
“……以血脉为引,以魔力为价。若时间拒绝回流,血脉之力将尽数散入洪流之中。”
下一页的笔迹颤抖,墨迹几乎糊成一团。
“我听见时间在咆哮,它要我的血,而我愿意。”
“法阵一旦开启便没有逆转的可能……时间会取走贪婪的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那行字,忽然发现最后一页被撕去了一角。
在残缺的边缘,有一句未写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