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失魂落魄的离开校长室,走到了天文塔上。
暮色把天文塔染成暗紫色,西尔维娅靠在石栏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栏杆上的花纹。邓布利多的话像根刺,扎得她心口发闷。
菜菜从她袖口里探出头,轻轻蹭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慰,却也没让她好过半分。
西尔维娅抬头看向今晚的夜空——不是满月,是尖尖的、细长而又明亮的月牙。视线转向整片天空,漆黑的画布上缀满了星子,有的持续的明亮着;有的则一闪一闪的,好像真的在眨眼睛一样。
夜空之中,人们往往能看见那个最明亮的月亮,从而忽略了这些小星星——西尔维娅从前就是这样。
身后传来黑袍扫过石阶的声响,西尔维娅感觉自己瞬间被温暖包裹住,迎面而来的寒风放下了凌厉,调皮的吹起了西尔维娅的头发。
她没有回头,只是余光里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身侧。
“抱歉。”
斯内普的声音沉沉响起。
西尔维娅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您不必道歉,教授。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太莽撞了。”
斯内普没有再回答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夜空中的寂静对于西尔维娅像是一锅温水,而她是那只可怜的青蛙 。
“教授,说点什么吧?或者问点什么也好,您跟上来总不能是来一起吹冷风的吧。”
西尔维娅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斯内普静静的注视着眼前人的侧脸,月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光。
“你知道所有人的……一切?”短短的一句话斯内普说的艰难极了。
西尔维娅轻轻点了点头,“所有人的一切,他们的未来和他们的……过往。”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要被风吹散一般。
“也包括您的,教授。”
饶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答案,斯内普在听到这句回答的时候身体还是一僵。这是他们第一次把这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摊开、摆在明面上讲出来。
“尽管这样,我也一样的崇拜着您、敬仰着您。”也爱着您,教授。
西尔维娅像是猜到了斯内普想要说些什么,提前开了口,只不过后半句话被她悄悄的咽了下去,藏回了心里。
“不认为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吗?一个……卑劣的、胆小的懦夫。”
斯内普的话像是从牙缝中硬钻出来的一样。
西尔维娅突然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眼神紧盯着自己,神色晦暗不明,月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让另外半张脸被阴影所侵蚀。
“哈利长大之后和金妮结了婚,他们有一个孩子,小波特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问他说,‘爸爸,假设我被分进了斯莱特林怎么办?’哈利只是摸了摸小波特的头,他说‘你的名字里有霍格沃茨的两位校长的名字,他们其中一个就出身斯莱特林,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您要不要猜一猜,哈利的这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西尔维娅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里似是有泪光。
斯内普没有回应,不知道是被这个波特用自己名字给儿子起名字气到了,还是因为那句“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那些对于您来说如同枷锁一般的、讳莫如深的破碎的过去,于我而言只有两个字——心疼。我很遗憾为什么自己不能出现在您的学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