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发誓，她绝对在斯内普教授那双常年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里看出了四个字。
幸灾乐祸。
西尔维娅找了个学习的借口，半拖半拽的把斯内普带上了二楼书房。
刚关上门，西尔维娅的声音瞬间响起：
“教授，您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妈！我不是让您保密吗？”
“你只说了向邓布利多保密。”
西尔维娅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形，她好像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想既然格林德沃小姐不知道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命的话，有人可以帮助你——显然我并没有做好在我担任斯莱特林院长的时候有学生死在学校的准备。”
“报复！您这就是报复！”
西尔维娅的声音带着嗔怒，她实在不想玛蒂尔德夫人和奥托先生知道这些事情，她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他们从小为她操的心已经够多了。
“与其忙着生气，不如先来看看你的药剂，小姐。戈德斯坦夫人拜托我圣诞假期来家里做客，顺便帮你改良一下抑制剂，让药剂能够在抑制你魔力的同时保持一定时间内的稳定，从而减少你喝药剂的频率。”
斯内普走到坩埚前，挥动魔杖升起了火焰。
“任何魔药的滥用都不是什么好事，小姐。”
……
书房里弥漫着月长石粉末的清辉与独角兽尾毛萃取液的淡腥气，银质坩埚悬在泛着蓝火的焰心上方，斯内普站在坩埚左侧，指尖悬在杖尖，精准将火焰稳定在210度——这是他这几天以来实验测算出的、最适合中和格林德沃过剩魔力的温度。
“月长石粉末过筛三次，去杂质。”
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在魔药课上讲解步骤，却在西尔维娅伸手去够高架上的筛网时，魔杖轻挥，筛网自动飘到她面前的操作台上，高度恰好与她的小臂平齐——
西尔维娅并未察觉细微的细节，满脑子都是手中的月长石粉末。她的指尖捻起月长石粉末倒入筛网，细白的粉末簌簌落下，与提前备好的水仙根浸液按3:1的比例混合。
小姑娘动作熟稔，是六年纽蒙迦德训练出的精准，连粉末洒落的量都控制在指尖大小。
斯内普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西尔维娅手指上淡去的痕迹，那是她去年在地窖办公室切水仙根时候的伤口。她没用那瓶药剂吗？
斯内普皱了皱眉，喉结微滚，开口道：
“混合液静置两分钟，待表面起银纹再倒入坩埚。”
西尔维娅点头照做，待银纹浮现时，她端着烧杯递向坩埚。
斯内普伸手接过，指尖刻意避开她的指腹，只捏住烧杯边缘，动作熟练自然，仿佛事先演练过一般。
坩埚中液体瞬间泛起淡蓝光晕，斯内普的声音瞬间响起：
“现在，尝试释放你的魔力。”
西尔维娅点点头，拿出了自己的雪松木魔杖，她最近一直喝的是逐步改良的药剂，总之是抑制剂，对于她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
斯内普眉头紧皱着，感受着空气里的魔力波动——
“比昨天稳定一些，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你以后可以稳定在三天一瓶抑制剂，不用再喝稳定剂。”
斯内普眉头舒展，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放松。
西尔维娅抬头看向斯内普，男人侧对着她，黑发垂散在耳侧，黑袍领口遮住了颈部的线条，斯内普的语气又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盯着点液面，别让银纹消散。”
她连忙收回目光，盯着坩埚里缓缓旋转的液体，斯内普手腕微转，将一道极淡的防护咒落在她身前——方才混合时溅出的两滴药液刚要碰到她的手背，便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落在地上化作细碎的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