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凌云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有事!”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使面对再多的商业阴谋和权力争斗,她也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灭顶的绝望。
凌云被迅速送往与兰开斯特家族有合作的最顶尖的私立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的红灯亮起,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温婉的心上。
她僵直地站在走廊里,身上、手上还沾着凌云的血,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安德森试图扶她坐下,她却毫无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主刀医生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语气沉重:
“温婉阁下,凌先生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凶器淬有神经毒素,并且伤及了重要的血管和脏器,虽然我们尽力取出了凶器并清除了部分毒素,但毒素已经对心脏和神经系统造成了严重损伤,引发了多器官衰竭……这是病危通知书,请您……签字。”
医生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却重逾千斤。
病危通知书……
温婉看着那五个刺眼的字,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被安德森及时扶住。
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张仿佛带着千钧重量的纸,笔尖落在签名处,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怎么也写不下去。
病危……通知书?
那个不久前还在为她挡酒、为她下厨、为她对抗整个家族压力的男人;那个对她说“夫妻一体,荣辱与共”的男人;那个刚刚还用生命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男人……此刻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而她,要签下这张可能宣告他死亡的通知书?
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吞噬,她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失声痛哭。那哭声里充满了绝望、悔恨和无尽的恐惧。
“不……他不会死的……他不会……”她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张空白的病危通知书,飘落在地,如同他们此刻悬于一线、未知吉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