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温婉的目光坦然迎上他锐利的视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品牌的控制权和自主性,是‘wAN’的底线,也是它灵魂所在。我们寻求的是平等互利、共同成长的合作伙伴,而非将自己全然托付的附庸。”
她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专注而真诚:“我们可以接受在一定期限内的区域独家销售协议,并愿意在利润分成上体现贵方的渠道价值。但控股权和品牌的全球决策权,不容谈判。”
杜邦先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不悦:“温小姐,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没有我的渠道,你的品牌在欧洲可能寸步难行。错过这个机会,你可能会后悔。”
这是施压,也是威胁。
温婉却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一切的明澈与对自己品牌价值的绝对自信:“我相信‘wAN’的价值,不仅仅在于进入某几家百货公司。它的价值在于其独特的设计语言和文化内核。真正的合作,应该基于彼此尊重和价值认同。如果前提是失去自我,那么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她站起身,姿态优雅从容,向杜邦先生伸出手:“无论如何,感谢您的时间。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再次探讨合作的可能。”
果断,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杜邦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气场强大的东方女子,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折弯的骄傲与笃定,脸色变幻不定。他最终没有去握她的手,只是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温婉也不在意,收回手,对团队成员微微颔首,率先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压抑感的会议室。
走出俱乐部,塞纳河的风带着凉意吹来。沈墨跟在身后,忍不住道:“温总,就这么拒绝了吗?杜邦的渠道确实……”
“沈墨,”温婉停下脚步,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如果跪着才能进去,那我宁愿永远站在门外。品牌的脊梁一旦弯了,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她可以接受困难,可以接受缓慢的渗透,但绝不接受被人扼住喉咙。
只是,温婉并不知道,这次干脆利落的拒绝,虽然维护了品牌的尊严,却也无形中触动了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利益链条。那位杜邦先生,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心胸狭窄,而且,他与某个她以为早已成为过去式的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