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只是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他等所有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刚才发言最激烈的几人。
“说完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关于‘骏峰资本’。我动用集团资源对其进行调查和施压,并非因为所谓的‘私人恩怨’。‘骏峰’及其关联方,长期以来利用不正当手段窃取商业机密、恶意诽谤竞争对手,破坏行业规则。凌氏作为行业龙头,打击这种害群之马,净化市场环境,是责任,也是维护自身长远利益。难道要等到他们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凌氏时,我们才后知后觉?”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陈董:“陈董是觉得,纵容这种行为,更符合凌氏的利益?”
陈董脸色一僵,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凌云不等他反应,继续道:“第二,关于年会和个人精力分配。我在年会上的言行,代表的是我个人对一位优秀设计师、一个潜在战略合作伙伴的尊重和认可。至于凌氏未来的战略,是否会向‘拾光’倾斜……”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取决于‘拾光’能否拿出符合凌氏利益的项目和方案,而不是取决于我凌云和温婉是什么关系。诸位都是商场前辈,应该明白,在绝对的利益和价值面前,私人关系不过是锦上添花。”
“最后,”凌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凛冽的警告,“我凌云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会为凌氏的利益负责一天。我的个人生活,不该,也绝不会成为诸位质疑我专业能力和决策判断的理由。如果谁觉得我能力不足,或者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了公司,大可以提出罢免案,我们按章程办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但若是有人想借此机会,搬弄是非,挑战决策层的权威,影响集团稳定……”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双冰冷的眸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位元老,此刻都面色难看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他们意识到,眼前的凌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需要他们扶持的年轻人。他的羽翼已丰,手段狠辣,更拥有绝对的控股权。所谓的“质疑”,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喧哗。
然而,尽管暂时压制住了内部的反对声音,凌云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与温婉关系的缓和,他毫不掩饰的维护,都成了对手攻击他的最好借口。
山雨欲来风满楼。
股东大会上的发难,不过是这场风暴降临前,第一道撕裂天空的闪电。